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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钰冰闻言心里冒出问号,他实在不能理解所谓“不会计较”,自己只是客套一二,如今好像没去拜见真成了错处。
“魏老先生宽宏仁慈,令晚辈钦佩,只是日前有人打着行会的名义到晚辈的住处行恐吓等不义之事,晚辈知道老先生是行会的定心之人,斗胆请您回去要好好查此事,免得使行会名誉受损。”南钰冰暗讽回去。
“那是自然,只是南大夫既不在行会,只专心自己为好。”魏大夫道。
“不知南大夫此来缘由?”坐在右侧的季大夫适时打断,“啊——我等本在病帐中,八半个时辰前楚将军派人命我等集于帐中等南大夫前来。”
“自是为兵士患病之事前来。”南钰冰并不多言。
季灵还想追问,却见小将军带着刘大夫匆匆进帐。
几个大夫都站起身。
楚泽铭看了一圈帐内的几人,微觉气氛有些不对,“解毒之法已经找到,几位知道了吗?”
“找到解毒方法了?”季灵先惊讶道。
“正是,南大夫寻得了解毒药草。”楚泽铭从南飞年手中的药包拈出一枝来,“就是此物。”
季灵上前细看药草,更为惊讶,“这不是河边常生长的白英花吗?”
其他三个人也凑上前来。
南钰冰将药包接过,给四个大夫各一枝细看,含笑说道:“原来这草叫白英花——在下曾于家中藏书《微本华经》中见过此花,是为天星花,正对应当下乡亲们的病症。”
四个大夫互相看看,谁也没听说过,陈大夫先试探性询问道:“敢问南大夫家在何处?”
“三生阁。”南钰冰道。
见几个大夫都露出惊讶深色,南钰冰竟然感受到了一种类似于“扮猪吃老虎”的快感。
楚泽铭忍住笑意,“南大夫亦是本将旧识,今日请南大夫前来帮助几位一同为营中将士解毒,还望各位一力同心。”
几人自然答应,只是魏大夫面上有点挂不住。
楚泽铭又吩咐道:“刘大夫,你带几位先按南大夫的药方煮些解药出来,然后给病症最重的帐先用。”
“是。”刘大夫道,“在下姓刘,是随军大夫。”
南钰冰拱手示意,“在下也曾不慎中毒,服药后很快就好了,”他从袖中掏出写好的药方交给刘大夫,“这是药方,有劳刘大夫了。”
刘大夫打开药方扫了一遍,递给魏大夫几人,“几位看看如何?”
几人传阅一遍,都点头称是。
刘大夫得到肯定答案后对楚泽铭道:“下官这就派人去按方抓药。”
第44章夜访(二)
士兵很快送来了其他需要的药草,南钰冰带过来的白英花刚好够几个大夫各煎一份。
不同于其他几个大夫都认真对着药炉摇扇,有飞年看着药炉,南钰冰反落得清闲,过了几刻钟他接过扇子,可惜摇了没一会就累了,只好微微靠在飞年身上,在引得被靠之人身形一硬后,偷偷勾起了嘴角。
药熬好后,南钰冰和飞年随几个大夫和端药的兵士来到了病帐,刘大夫已经提前给每个人发了掩面的巾帕,故而众兵士未曾起疑,只以为是照例用药。
刘大夫给病症渐重的几个士兵服了药,又将几人转移到了临时的新帐篷里,带着众人静待结果。
南钰冰想着上次中毒服下解药后仅用了半个时辰就恢复如常,想来是自己中毒尚轻,那几个症状颇重的士兵恐怕需要翻倍的时间。南钰冰看见他们身上颇为严重的红疹时不由得感到心惊,又想到这些士兵尚未征战沙场,先因小人投毒而倒下,顿生怜悯之心。
他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祈祷着药效尽快起作用。世事多不由人,更何况在这个等级分明的世界。
正当他出神时,一人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
“——是季大夫吧。”南钰冰抬头道。
季灵点点头,谦虚道:“正是在下,我这几日对中毒之事也有所猜测,特来请教南大夫一二。”
“愿闻其详。”南钰冰起身道。
季灵左右踱了几步,“此毒应是从水中来,我已禀于小将军,令全营将士都将水烧开后再饮,似能减弱水中毒分。”
南钰冰一边听一边点头,称赞道:“季大夫一语中的,在下的猜测也与您相似,城中状况亦是如此,想必此毒受热后也许会分解。”
“分解”二字教季灵有些陌生,不过得到答案后他又说道:“方才得知南大夫出自玄生阁,不知是哪一堂的?在下久慕玄生阁盛名,曾与玄济堂的方堂主有过一面之缘,”季灵微微垂目,满脸惋惜,“可惜多年已过,仍未得到机会前去访学。”
“在下在玄天堂。”南钰冰道。玄生阁下分十二堂,父亲作为阁主统领各堂,大哥领了玄天堂,而南钰冰其实不属于任何一堂,因着他独自在外,行事并不与玄生阁相关。不过若是直说,自己的身份太过于明显,露于外人恐引来麻烦,只好借靠在大哥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