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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要我说也是这样,飞年哥在你身边的时候,我一点气息都感受不到。”锦兰道。
“什么气息?”南钰冰疑惑。
锦兰眯眼,故作深沉道:“当然是杀气,就是那种靠近就会令人汗毛竖立的感觉。”
阿福同意地点点头,“对对对,靠近一些大侠的时候身上就是这种感觉。”
南钰冰回想起来初识飞年时遇到杀手的那次,那时飞年面对杀手时显露出的凌厉的感觉大抵就是锦兰口中的“杀气”吧,只是当时他第一次见这种场景,过于恐惧,未曾注意其他的事情。至于听到锦兰所说的,“飞年在他身边时杀气全无”,南钰冰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看见他似乎颇为“骄傲”地笑了,锦兰突然想起了重要的事情,声音略带不平的问道:“南大哥,你是不是真心喜欢飞年哥?”
南钰冰对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有些摸不着头脑,眼神疑惑地点点头,“当然是啊。”
“哦?那怎么能证明你的真心?”锦兰追问。
南钰冰卡住了,这个问题有些不好回答,他思索片刻,认真道:“他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他想要的我都会尽力做到。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飞年哥毕竟是你的影卫,你和他这样,能维持多久?”锦兰又问。
“你该早看出来了,我从不在意这些,至于维持多久,如果可以的话,自然是有生之年都和他在一起。”南钰冰回答。
对于南钰冰这个从现代社会的人来说,讲出这些话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反而能够在别人面前诉说自己的心意,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所以他说起来十分自然,但听的人就不一样了,阿福早已瞪大了眼睛,惊讶地捂着嘴。
南钰冰语气万分诚恳,听不出一丝戏谑或者轻视的意味,锦兰开始相信自己真的遇见了“另类”,她有些尴尬地叹了口气,“那你为什么不和飞年哥结契呢?”
“结契?”南钰冰反问出口。
“是啊!你不结契难道还想以后娶亲吗?”锦兰问。虽然这个毫无第三选择的问法不够合适,但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我已和飞年在一起,怎么会另娶旁人呢?”南钰冰大致猜到“结契”是什么意思,“并非我推脱,只是确实不知‘结契’为何?”
锦兰面露疑惑,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你一个男人,和飞年哥在一起这么久,不知道‘结契’是什么?你这人从哪来的啊?”
这回轮到南钰冰哑住了,他还真不是这里的人,只得拱手请教道:“我实不知,请锦兰姑娘为我解释一下吧。”
“姑且信你。”锦兰斜了他一眼。
锦兰解释过后,却见南钰冰面露喜色。
“原来是这样,多谢锦兰姑娘。”南钰冰没有想到原来这个地方还算开明,竟然也允许同性结伴生活,既然都是去官方签文书,那么和男女成亲也没有什么分别。
“刚刚言语有些激动,我只是……只是……”锦兰不好意思地笑笑,向南钰冰解释了原因。就算她从前在王府中过得还不错,但终归是做下人的,接触的自然也是同样身份的人,虽然年纪轻,但多多少少见过和听过些凄凉的故事。往往是略有姿色的下属毫无征兆地受到主人宠爱,但不知因犯了什么错而被抛弃,下人们又惯会妒忌和见风使舵,所以那些遭受抛弃的人的下场都很可怜。
南钰冰听后没有对突如其来的问话生气,反而认为锦兰实在善良可交,本是来“监视”他们和飞年的,却操心起了他们的私事。
“锦兰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还要多谢你告知我此事,我要是早知道能结契,岂会拖到今天。”
锦兰点点头,“那我可是你们二位的大功臣,有喝喜酒的那一天别忘了叫我。”
“那是自然,锦兰姑娘是上宾。”南钰冰笑道。
“二公子,我也算见证者,能不能让我也当上宾。”阿福插道。
南钰冰捏了捏下颌,犹豫道:“我同意,但你的事情要看大哥的意思了。”
阿福努努嘴,“好吧。”
另一边,南钰泽和南飞年二人已随运粮车混出了城南门。
第42章县衙(十)
二人将竹筐和农具藏在粮草袋子之下,又藏匿于两辆运粮车底,随兵士一路出了城门。
待与城门有一段距离后,南钰泽松开一只手,向飞年的方向施了一分气劲。南飞年心领,在南钰泽飞身离开一瞬迅速跟上,二人翻滚起身后施展轻功,腾空而去,只留下惊讶的押粮士兵呆愣地目送二人愈来愈远的背影。
南钰泽和飞年落在远处的树上,繁茂的枝叶遮住二人身形,但树叶间缝隙足够二人观察押粮士兵的行动。只见兵士们细细检查了运粮车的情况,似是确认无误后便继续前行,只派了一个兵士返回城门报信。
运粮车渐远,南飞年斟酌片刻,低声道:“公子,要拦住他吗?”
“好,我到河边等你。”南钰泽颔首,随即一跃落地,向河边行去。到了距河不足十几尺之处,且不说嗅觉已提示于他,仅靠多年行医经验带来的本能也足使他感知到河水的危险。
南钰泽立在原地向前看去,果然发现河岸边生长着才拿来入药的开花植物,心下暗自感叹医道无边,仍需求索。不过未等他思考过多,便听见远处来人声音,回头一看,正是南飞年。
影卫垂首,“公子,那人暂被我打晕,拖到城墙边安置了。”
见面前这人态度实在恭顺,南钰泽总觉得有哪里说不出来的奇怪,迟钝了一瞬才回应,“采药吧,注意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