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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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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就这么走了?”

段英大概猜到主上这么着急回去的原因,但他不能说,只好揽着呼延垂的肩,劝道:“陛下回去自有他的道理,来,这儿还有不少好酒呢,我来陪呼延将军喝。”

呼延垂只好放弃了。

段伏归离席后便目标明确地直奔玉樨宫而来,他人高腿长,步子迈得又大,不过片刻就到了。

从宫门口到内殿,一路挂满了灯笼。

郑姑姑猜他宴后大概率是要来玉樨宫的,带着下面的宫女将玉樨宫好生布置了一番,又一直候在廊下等着伺候。

听到动静,她忙来行礼,然段伏归看也不看便径自跨入殿内。

外厅没见着人,他继续往里,次间也没有,再往里,依旧不见他想念那道人影,段伏归眉头一皱,环视了眼才注意到床帐被放了下来。

天气尚带着盛夏的余热,床帐仍是先前的绡纱帐,细密轻薄,段伏归走过来,隔着朦胧纱帐,正好瞧见床内一团轻微的起伏。

段伏归一把掀开帐子。

只见她将薄被搭在身上,侧身面对着墙壁,双眼轻阖,脸颊白皙,看起来似是睡着了。

段伏归有些不快,坐到床上,也不顾会不会吵醒她,直接掀开被子,掐住她的脸,“不是让你等我回来。”

他力道很大,纪吟都感觉到了疼,别说她本来就没睡着,就算睡着了也被他掐醒了。

她不得不睁开眼,却不说话,沉默地看着他。

段伏归不喜欢她这冷冰冰的态度,尤其回来到现在,她一句关心的话也无。

他有些气恼,不过看着她白生生的脸蛋,右颊刚刚枕在枕头上被压得红扑扑的,尽管冷着脸,却也透着几分香软可口的味道,修长玉颈下,衣襟微微隆起,隐约窥见那团白玉。

分别了两个多月,他想了她好多回,现在好不容易腾出时间,着实不该浪费在拌嘴上,她现在脾气硬,一会儿总有叫她哭的时候。

段伏归一手环过她肩颈,便把人捞了起来,俯身低头,含住惦记已久的香唇。

纪吟只感觉一股浓烈的酒气朝自己袭来,实在刺鼻,偏男人仿佛半点没感觉到,只顾不停啃咬她,叫她想起下午那会儿的事,隐约又有些恶心,夜宴已过,他也不会中途被人叫走了。她实在忍受不了男人的邋遢,狠下心,再次重重咬了他一口,段伏归果然松开她,黑下脸来。

“你身上酒味太重了,我不喜欢。”

段伏归还以为她咬自己是为了什么,原来是为这,虽是嫌弃的话,落在他耳中却别有一番意思,这还是她头回在床上对自己表达喜恶。

“真是娇气,想我在战场上,就算身边还堆着尸体我都能席地而睡。”

他一边说,还故意凑到她面前来熏她,纪吟皱皱鼻子,冷漠地移开脸,并不理他。

有条件的时候,段伏归其实也爱洁,只是先前太想念她了顾不上这许多,看她这般娇里娇气干净无暇的模样,心也不由软了两分,于是从床上起身,大声吩咐了句备水,候在廊下的郑姑姑便立马带着宫女进去伺候。

段伏归不喜欢人近身伺候,让她们放下东西就出去。

他大步跨进洗盥室,飞快洗漱完,随便扯块帕子擦了擦身上的水珠,也不披衣便径直上床来。

这回,纪吟彻底躲不过去了……

男人一上来就很急,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两个多月没碰女人了,何况他这段日子一直惦记着她,可纪吟同样许久没有承欢,两人体格相差了一倍,她并未动情,几乎如初次那般艰难。

段伏归赤着上身,肌理结实的胸膛上早已布满热汗,他半悬在纪吟面前,呼吸加重,实在想不管不顾,可瞧见她紧蹙难耐的眉头,细齿紧紧咬着下唇,留下一圈深深的齿印,沁红如血,一时间不知什么原因,竟叫他硬生生忍下了这份冲动,又想起军中下属讲荤话时谈起的经验,抽出一只手来,指节修长。

纪吟察觉到他的动作,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扭着身体要躲,却被他按住,“我此番是为了你少吃些苦,莫要不识好歹。”

纪吟早把自己的身体当做一副躯壳,任由他泄-欲欺辱,只要她的心还坚持自我,向往平等自由,这些便不算什么,可此时听到他这话,胸中竟升起一股又委屈又屈辱的情绪,霎时将她淹没。

“这算什么,你的施舍?你既把我当泄-欲工具,还会在乎我难不难受?”她忍不住反唇相讥。

段伏归是真有些怜惜她才忍耐自己的欲望,结果她不仅不领情,还如此讥讽自己,胸口顿时梗了块大石,却又在下一瞬猛地炸开,炸得他血肉模糊。

男人五官近乎扭曲,脸黑如墨,盯着她看了许久,才狠狠吐出一口气,“好,纪吟,你好得很,既然你也说你就是我泄-欲的玩意儿,那接下来的痛也是你自找的。”

早知她倔,可他没想到她能倔成这样,世间哪个女子如她这般,对自己的男人一个笑脸没有,一句好话也无,就知道说这些诛心之话来激他,枉费他在平叛时,看到搜刮上来的珠宝首饰,下意识想到她,想她会不会喜欢,还想着自己离开这么久,她会不会也有那么一点想念自己,原来全是他一厢情愿,她根本没有一点心。

纪吟本已做好被他折磨虐待的准备,最开始也确实痛,男人怒火中烧只顾强来,可到后面,他竟使了别的法子来弄她,尽管强忍着,眼角依旧浸出泪来。

她蜷起身子,不住打颤,泪眼朦胧,男人倾身下来,轻轻舐去她眼角的泪珠儿,赞赏道:“真甜。”

纪吟气不过,狠狠朝他后背挠了几下,男人轻轻“嘶”了声,听着不似痛苦,浑身肌肉却紧绷起来,“你既还有力气,那就再来一回。”

不知何时,夜里起了风,青铜花树灯台上的油灯灭了大半,仅剩两三点微弱火苗,纱帐飘飘摇摇,昏昏黄黄的灯光照在其上,隐约映出两道身影,一高大如树,一柔韧如柳,挨挨缠缠不肯分离。

窗外,一轮弯弯的上弦月安静地挂在深蓝的夜空中,四周群星璀璨,直至明月渐渐西坠,星子一点点隐没,屋内的动静才终于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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