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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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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志也坚定。”林笙道:“程心妙爱他爱得都把话挑明了,他一点也不动心。这要是换了旁人,能抵抗得住?”

张白黎一想,越发感觉严轻满身美德,是一块堕入泥中的璞玉。他想再给严轻点什么,但是打开柜子翻了翻,他这回只翻出了半包饼干,实在拿不出手。林笙站在一旁,看他像个给孙子找糖吃的老太太一样,有点啼笑皆非,又怕他找个没完,最后真把那半包饼干送给自己,于是赶紧告辞。

到家之后直接上楼,她一手向旁乍着,一手拿了那瓶酒给他看:“老张给的,我们今晚喝了它。”

严轻打量着她那乍着手的姿态,没说话。她察觉到了,连忙解释:“厨子下午告了假,家里没晚饭,我回来时就买了几样卤菜,漏了一手的卤汁。其实应该打些正经老酒来喝的,和这红葡萄酒有点不搭配,不过先凑合一顿吧。等——等——”

她拖着长音,有些迟疑:“等将来离开这里了,我们可以睡个安生觉了,那时候我再去买些好酒好菜,醉它一场。”

见严轻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她回忆了自己这一句话,随即满口解释:“不是不是,我不是说我要和你睡安生觉,当然还是各睡各的……”

严轻方才看她,是听她话中有深意,好像是事成之后也没想要和自己立刻分道扬镳。这让他有些惊异,所以对她看得不错眼珠。孰料紧接着又听到了她那一串“各睡各的”,这让他不禁一皱眉,感觉她有点无聊。

何必还要专门解释睡觉问题?怎么睡不是睡,难道她还怕他非礼她?

林笙瞄着他,也有点心虚,她看他是有点孤芳自赏式的冷淡,有时候还挺挑剔和矫情。若是让他误以为自己对他有意,他极有可能甩脸子给她看。

二人各怀鬼胎、互相窥视了片刻,后来还是林笙先开了口——她想转移话题,轻松气氛:“你喜不喜欢吃卤猪耳朵?”

严轻从来不和人谈吃谈喝,认为这话题上不得台面,加之他还沉浸在“未来”、“分道扬镳”、“各睡各的”等等词语构成的迷魂阵中不能自拔,所以冷不丁的听了这一句,他就感觉她说话说得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简直是在扯淡。

而他没有兴趣理会任何人的扯淡。

因为严轻像是铁了心的要做哑巴,林笙也不好逼他说话,故而索性向他凑近一步,用胳膊肘杵了他一下子:“走哇!”

他跟着她下楼去了餐厅。厨子告了假,林笙索性也给老妈子放了一天工。整座小楼静悄悄的,严轻坐在桌前,用高脚杯喝了一杯红葡萄酒,又吃了一两丝卤菜,也没尝出来吃的是什么。桌上确实摆了一大盘切成了细丝的卤猪耳朵,林笙一筷子接一筷子的吃,他从猪耳朵上面收回目光,心想她爱吃这个。

林笙问他:“你怎么不吃啊?这些不合胃口?”

他张嘴刚要回答,可是后背汗毛不知怎的忽然一竖,端着酒杯望向餐厅门口,他没察觉出什么异样来,但依然是毛骨悚然。

抬手对林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第87章青山

严轻向着门口迈了一步,出于本能,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方才楼上仿佛是有了什么动静,很短暂的一下,是“啪嗒”还是“噗嗵”?声音不大,他甚至不能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然而就在这时,林笙无声无息的绕到了他跟前。

将他手中的酒杯端走放到了铺着厚桌布的桌子上,她回头对他使了个眼色,随即大声说道:“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你到底还想让我怎么伺候你?明知道厨子今天告了假,你还这样为难我,难道我是你的老妈子?”

她一边说,一边向门外指了指。他会了意,轻轻迈步走出门外,林笙弯腰脱了自己的高跟凉皮鞋,同时怒气勃勃的又道:“我不说你,你甩脸色给我看,我说了你,你又装哑巴。你是想怄死我吗?我还有哪里对不起你?我是对得起你的呀!”

隔了几秒钟,她又开口,这回声音低了些:“好,你静坐,我也静坐,我们都不要吃了,就这样坐着吧,坐到夜里去!”

随即她无声无息的跟了出去。赤足踏上走廊地板,她又和严轻对视了一眼。严轻一指自己、再一指楼梯;她也一指自己,再一指客厅,随即用手比划了个手枪的形状。

二人互相点点头,严轻小心翼翼的走向楼梯。在他和林笙之中,他已经是人尽皆知的功夫高手,所以在来者不明的时候,他打前锋更合适。他无论是把人打伤了还是打死了,林笙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对外求援。

他的皮鞋底子软一些,力道控制好了,可以走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可在走到楼梯转弯处时,他看着自己投在地上的影子,停住了。

这个影子他看得到,如果楼上真有人的话,那个人只要是站在楼梯口,就也看得到。

一瞬间的停顿过后,他转身就要往楼下跑,然而上方有人清了清喉咙,他闻声仰头,看见楼梯上方站着一人,那人向下伸手握枪,枪口已经瞄准了他的头。

他举起双手,向下退了一步,而楼上那人手撑栏杆飞身而下,稳稳落到了他面前,其间枪口一直没有转移方向,始终对着他,而且手指一直勾着扳机,除非是立时暴毙了,否则就算死也能拉了他做垫背。

严轻举着双手,后退一步,又退一步。借着楼下的灯光,他看清了对方的面貌。他认为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但来者却是向他一点头,用柔和的调子说道:“我们又见面了。”

严轻再退一步,发现这人的声音很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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