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1页)
“那你这些天对他怎么样?”
“应该算是……也挺好吧。”
“他对你这么够意思,难道是想报答你对他的好?”
“可能。”
张白黎听到这里,对严轻越发生出了一些复杂感情。他没儿女,而论年纪,严轻足以给他当儿子。他要是早婚早育的话,林笙给他做女儿也足够了。
但他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来,只对林笙摆摆手:“走了。你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我估摸着,接下来应该能够清静几天。”
“明天带你去乘风。你得再向程英德表一表谢意。”
“好,明天我给你打电话。”随即他后退一步,提高了声音:“林小姐不送,别客气,有事情我们电话联系。我那件事也劳你费心了。”
林小姐笑道:“张经理太客气了,慢走,等我把这门前的电灯打开。那边事情一有了眉目,我就立刻打电话告诉你。”
第68章小人物
程心妙回家之后,正赶上程静农要出门。他有个老兄弟上个月得了急病,这两天看着要不行,他打算过去瞧瞧。这倒不是个赶时间的急事,所以他还有余暇看着女儿微笑。
程心妙不打算对父亲将心事倾囊相诉,因为既不想在父亲面前显得无能,也不想劳驾父亲出手对付李思成——怕李思成不是父亲的对手,而她对他余情未了,还想要亲自摧毁他、降服他,把他拆成零落。
于是她只耸了耸肩膀:“是阿孝没把事情搞清楚。”
程静农从仆人手中接过雪茄,用雪茄指了指她:“傻瓜,谁说什么都信。”
她将双臂环抱到胸前,微微躬身向前探头。这个姿势和她的长发长裙完全不搭配,是程静农在极放松时才会有的模样,此刻她就以着这个姿势问道:“我是傻瓜,您怎么办?”
程静农把雪茄送进嘴里,笑着往外走:“我认命啰。”
她扭头盯着父亲的背影,心里对他只有全然的爱、与崇拜。
以后不会再做傻瓜了,她想,傻瓜不配拥有这样伟大的父亲。
程静农走出楼门,汽车已经开到了他面前。他弯腰钻进汽车里,坐稳之后抬起头,告诉副驾驶座上的亲信:“这几天去盯一盯林家那个李思成。”
亲信回过头:“您说的是林小姐她先生?”
“对,就是那小子。”
亲信答应一声,与此同时,外面保镖关闭车门,汽车便就此发动、驶出程公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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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到了极致,是将要到凌晨的时候了。
林笙刚刚躺了下来,送走张白黎之后,她又查看了严轻右臂的枪伤,伤口没有崩裂,结着一块黑红扭曲的血痂。她问他“疼不疼”,他摇摇头,摇过了又说:“左手开枪不准。”
不准,所以对那后排座位的两名保镖开枪时,一个打中了头,另一个则是打到了脖子上,崩了他满眼的血。而既然是知道左手不准,所以真干活时还得上右手,哪怕右胳膊带着伤,一动就疼。
她又收拾了他先前换下来的黑西装,西装的肩膀袖子全溅了血,只是一打眼看不出。将血衣藏好了,她洗漱上床,在黑暗中说道:“谢谢你。”
“不用。”
这两个字让他说得生硬冷淡,于是她就想他分明也是有感情的,可他表面又像是结了一层冰封的壳,那感情不但流淌不出,而且好像每生出一些温暖的心意,都会很快被那低温冻结。她愿意帮他融化那层冰壳,可是无从下手。
翻身滚到床边,她垂下一只手,轻轻触碰了他的头,见他没有躲,她便摸了摸他的头顶短发:“睡吧。”
他抬手捂住了她的手背:“你的手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