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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灯,翌日一早,
烈日高悬,
殷稷在乡野山村里的土炕上,睁开深邃眸眼,他睡意惺忪,高大身躯还泛着没什么劲的懒散,
昨日夜里睡觉,殷稷觉着不舒坦,就将碍事的宽大衣袍解掉,抬臂扔到了地上,现下这间简陋乡野村屋子,地上一片狼藉,看着有些凌乱不堪,
往日在王宫里,殷稷窥见到帝王寝室要是这样狼藉混乱,定然要大发怒火,砍几个办事不力宫奴以儆效尤,震慑瑟瑟发抖旁人宫奴们,
但现下考虑到小女子,懒到油瓶子倒地都要装作没看到,提起裙摆平静绕过去,不肯弯身扶一下性子,殷稷就不悦努动一下嘴唇,到底没有说什么,
他两躺在这张硬炕上,盖着一张丝绸柔软的轻薄衾被,小女子被他宽大手掌穿过脊背,揽抱在腰肢箍到胸膛里,昨夜两人睡得晚,她阖眸依偎他胸膛里睡的香甜,
殷稷上半身赤裸,整个雪白胸膛山铺散的都是一片一片青丝,小女子熟睡过去以后,这一头乌色蓬软头发就不知怎样垂散好了,
睡前殷稷勾手给她撩走,早晨睁眸醒来,这一头青丝依旧会平铺在他胸膛腰腹上,皮肤冷白,哪哪都是泛痒着,男子蹙眉,有点厌烦。
一只长臂被小女子枕的发麻,殷稷木着一张阴沉沉脸庞,将长臂从小女子细嫩白脖颈下,抽取出来,屈膝长腿抵撑在地,赤脚踩到一地凌乱的衣裳里,
耷拉上黑靴,轮了一下酸痛长臂,殷稷半蹲下一只大腿,弯身从地上箱笼里拨弄两下,翻找出一件干净男袍,心绪尚未平缓地迈步到水房沐浴,
临走时,他甚至都没回身关怀望一眼,炕上还在熟睡中小女子,
水房里,温热水流浸湿殷稷高挑山一般的身躯,男子阖眸,仰面倚靠在木桶里,他冷漠面庞上还覆盖着一张洁净白布帕,
一室水雾氤氲,
殷稷定定神,往后倚靠泡在木桶水里,沉吟想着,身为帝王尊严自然不容冒犯,但身子骨到底出了一些毛病,却不能真就不管不顾,这样隐疾之事毕竟上不得台面,何况王嗣对一个帝王来说,比什么都要重要,这样不能与外人所道隐疾,一旦被旁人知晓,必然会惹出事非生端,
所以他不能留这个小女子,但隐疾到底要治愈,治愈过程更要为他准备一个女子,瞧一瞧自身治疗效果,这女子会点医术,又甘心情愿奉献曼妙身子,为他诊治,
男子有些意动,
这样知晓范围就能缩小在两人之间,日后更不会再有第三人知晓,
殷稷觉着如此甚好,暂且留她一命,将隐疾治愈之后,在将此女杀戮也不迟,
降下雨露,由乡野见识浅薄女子孕育王嗣什么,更是不会存在这样后顾之忧,昨夜小女子把脉同他欲言又止,说他现下暂且不能受孕女子,
怕是要休养一段时日,喝药调整一下身子骨,待硬朗结实一些,或可能让女子受孕生子,
对于不能降下雨露留下王嗣一事,殷稷虽然不悦,却并没有什么太大起伏之举,他往日最忧虑之事就是和这女子行房之后,会让她受孕生子,
现下并无这种后顾之忧,还能诊治病体,殷稷心头一大块沉重石头彻底落地,自然一身病体身子骨松泛,连炕上腰腹使不上力这种有辱男郎尊严之事……
殷稷脸色一沉,难看无比,还是在意非常。
世间哪个男郎都不能够忍受,自个帘帐中不能让女子销魂,这样“不行”之事,
殷稷脸色又开始黑铁泛青,抿着一张薄唇不悦起来,
沐浴梳洗完毕,水渍喷溅,哗啦啦响起,
殷稷赤脚跨出浴桶,拎过那件随意搭在屏风上的宽大衣袍,勾手披到高大身躯上,绕一圈,扯紧袍带,
殷稷拿着铜盆兑好一盆两掺的温水,懒洋洋耷拉着黑靴,长腿迈进西侧炕屋,
将铜盆放置桌案上,偏过头,斜眸瞥见小女子还在炕上拢起一个小包,打着秀气小鼾睡得香甜,殷稷蹙眉,有些不悦,
踩着黑靴,长腿踱步过去,将一只削瘦冰冷的手掌,伸进丝滑衾被子里,翻手覆盖在小女子娇小玲珑身子上,无情将她打捞出来,
轻薄褥子被殷稷揭开,他手掌逗弄似得,一下下抚摸小女子娇嫩脸庞,“还睡,懒不懒嗯?”
小女子被人吵醒,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一双漂亮狐狸眼还未完全睁开,就自动自发环住男子冷硬脖颈子上,软声娇媚,“唔困,还要睡,”她不依,赖皮鬼一样摆动男子脖子,“不起嘛,我要睡觉,睁不开眼睛都好困好困。”
她在男子宽阔怀抱里花枝一样乱颤,滑不溜手的,殷稷箍她腰身箍得有些费劲,
何况小女子没睡醒,总是想要缠着他撒赖皮,一把细嗓跟泡子水里似得娇媚,殷稷蹙眉,揽着她细软腰身拍了拍,不悦斥责,“好好说话,不许撒娇卖痴。”
被这么严厉一斥,小女子环着殷稷脖颈,没睁眼就开始噘嘴,蛄蛹蛄蛹摆动腰肢不高兴着,蛆似得,
殷稷眉头皱得更加紧拧,有些看不上小女子这般赖叽叽不雅情态,
忍不住威严板着脸,肃穆抬高几个声线调子,更加叱责她,“有没有规矩,这般作赖叽叽模样,成何体统。”
“你挑刺我,”小女子揽着他脖颈不依,连睡醒惺忪一双眸子都唰地一下睁开了,
殷稷蹙眉,认真驳斥,“我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