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厍凌抱着她,把人放在装满水的浴缸里,等她泡完澡洗完头发,厍凌把她放床上,又给空调调高温度。
她一直很老实安静,解决起来不麻烦。
任舒脸颊热意不褪,皱着眉头很难受地用脸颊贴在厍凌冰凉的手背上,厍凌有些手酸,又被她紧紧抓住往脸颊贴。
便放弃了抢走自己的手,用左手给她把被子盖紧了。
原本从杭州到温哥华的行程临时取消,要来北京参加科技峰会,在杭州那晚结束之后,厍凌醒来酒店套房空空如也,他是想跟任舒谈一谈,首先他觉得这件事没有必要说,改变不了什么,其次旁人的生活跟他们无关。
他穿着拖鞋一早敲了任舒的门,很少有地脑海里酝酿了些话。
办理退房时才听到前台说她中午已经离开。
厍凌没想到会在北京遇见。
或许任舒只要待在北京,他就一定会知道她在哪里。
厍凌挣脱开手,把她的手指轻放进被子里,接了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关上室内的灯。
大半夜还在下雪,从窗口往下看,积雪把车轮都整个埋了。
任舒半夜醒来抱着马桶吐,厍凌给她倒了温水,又给私人医生打电话,吐完之后厍凌给人用毛巾擦着脸,又拿了漱口杯漱口,还点了醒酒药给她喝了几口。
折腾一晚上,他跨国会没顺利开成,倒不是什么重要的会议,但计划被打破让他觉得耽误了什么。
他清晰感觉到自己生活受到了影响。
……
第二天任舒醒来也没有立马起床,仰头看着天花板,眼睛盯着灯,陌生的环境不太能习惯。
她喝醉酒后不太记事,脑子肿痛着,压着神经,整个人都发懵到无法集中注意力。
卧室的门被推开,厍凌看到任舒默不吭声地躺在床上,等她脑袋转过来那一瞬间,她眼睛上还有残留着的眼泪。
厍凌走过来,边问:“哭什么?”
莫名的,厍凌看着此时任舒的表情,又一瞬间想起十八岁时刚从家里离开去温哥华买房养狗的自己。
“不是看过肖申克的救赎吗?有没有听过里面一句话,任何一段你不喜欢又离不开的关系,都是监狱。”
“电影里说的是地方。”任舒此时才吭声,眼睛盯着厍凌。
“都一样。”
任舒看着他,猜测问:“你也有摆脱不了的关系吗?”
厍凌把室内空调调高了些,又给玻璃窗开了缝隙,让室内没那么干燥闷热。
“当然有。”
是谁呢。
应该不是她吧。
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只需要任何一个人说任何一句话。
比蝉翼还要轻薄脆弱。或许像昨晚正在下的雪,瞬间冰融,窗外路面已经干净,只剩下湿漉漉一片。
“客厅有早餐,吃几口,收拾东西走,十二点退房。”
他原本只打算在北京待一天就飞去温哥华,行李箱还放在客厅茶几旁没打开。
任舒“哦”了一声,爬起床洗澡。
她身上被闷出了汗,嘴巴里也还残留着酒气,宿醉后头昏脑胀,她再也不想喝酒了。
洗完澡出来,厍凌正坐在客厅,把拆封筷子放旁边。
任舒坐过去,只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
盯着桌面精致的早餐,索然无味。
脑海里又想到昨晚,她在酒楼门口看到厍凌那张脸时,都以为自己在做梦,实在太像做梦了,不管是他那样恰到好处地出现在门口,还是昨晚零碎模糊记忆里他叫她宝贝。
她才知道原来她喝醉酒也不是会完全不记事。
或许在那他喊她那一秒,心脏跳动的声音太过清晰,让她一瞬间清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