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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卫阿宁神情怔愣,“我不太会……”
触及小少年期待的目光时,有些赧然。
她小小声回应:“好吧,那你想听什么?”
无非是舍命陪君子。
唱个歌而已,不碍事。
难听到他耳朵了也不能怪她。
“都可以。”
小谢溯雪笑笑,托腮看她,语含期待:“你唱什么,我就听什么。”
在温暖篝火旁,他听见了少女清凌凌的声线。
咬字念词不甚清晰,像是融入水中的蜜糖,又绵又软。
轻轻哼唱的曲调,悠扬清越,哀而不伤,荡涤心腔凝涩。
小谢溯雪专心聆听许久,轻声问:“很好听,这是什么歌?它有名字吗?”
“是改编的古谣,不过我只会唱其中的一句。”
卫阿宁道:“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於我归说。”
她黑亮圆瞳映照跳动火光,流淌熠熠流光。
小谢溯雪目光放空。
这句诗歌,他从前学过。
只可惜还未看完,便被夫子收走,撕毁了。
夫子不允许他看此等闲书。
原来这便是那闲书未完的最终句。
蜉蝣破土而出,舒展舞动它雪白羽翼,心中忧叹生命短暂,该去往何处寻找归宿。
还未等他想出什么,红漆门环轻晃,连带传来几道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卫阿宁下意识抬眸。
门扉大开,从外缓缓走出四名侍从。
为首的,正是那日她见到的那名,不安好意的管家。
谢伯躬身作辑,面上是一贯的微笑:“少家主,您该回去了。”
只是下一刻,眸光移至篝火堆时,他面色微变,连嘴角的笑容都变得有些僵硬:“少家主,您这是在做什么?”
“这是烤红薯。”
小谢溯雪慢慢道:“她说冬天最适合吃烤红薯,一口下去,浑身都是暖乎乎的。”
谢伯迈步向前。
阴影悄然接近,无声无息将他笼罩其中,小谢溯雪眨眨眼,表情有些怔然。
男人蹲下。身,双手搭在他肩上,叹息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贪图享乐,这并非是少家主您该做的。”
闻言,小谢溯雪歪了歪脑袋,黑眸大大亮亮的,透着几分迷茫。
思考片刻,他温顺应话:“对不起,谢伯伯,是我错了。”
谢伯循循善诱:“那你该如何做呢?”
略微迟疑几息,小谢溯雪五指微动,长刀出鞘,打乱篝火。
欣慰笑笑,谢伯又道:“很好,少家主心性坚韧,能断绝这世间一切引诱你堕落之物。”?
怎么就是引诱了!
你个老匹夫,老奴才,在给小孩子灌输什么坏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