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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出这种滋味,有点愉悦,却又有点躁闷不安,五味杂陈。
想起来,过往别人都会让他去看书,寻找答案。
可浩渺书海中,亦是无迹可寻。
这种感觉,难以言喻,很是怪异,却又令人着迷。
如同二月春草,疯狂滋长蔓延。
耳边传来卫阿宁的呓语,唤回他的神思。
“谢溯雪……”
“嗯。”
谢溯雪轻声:“再让我抱一会儿吧,好不好宁宁?”
他声音很低,贴在耳边时,似是含含糊糊的呢喃落入她耳,酥痒发麻。
卫阿宁蜷了下指节。
她看不到他的脸,却能听出其中的恳求之意,只低低回了声:“好吧……”
昏暗天光落在少女侧脸,蒙上如轻纱般的朦胧光景。
尾指勾住她微凉的指骨,谢溯雪沉默片刻,开口:“我昨晚……是不是吓到你了?”
她腕间莹白的皮肤上,还留有一圈碍眼指痕。
经过一夜后,此刻呈现出淡淡的绯色。
将手掌贴在那处皮肤,谢溯雪动了动唇,嗓音生涩:“宁宁,抱歉。”
有浅浅的光点亮起,很快,那些痕迹便消失不见。
卫阿宁举起手,借着日光凝神观看几息。
她不甚在意地笑笑:“没关系,你昨晚生病了嘛。”
说罢,卫阿宁又偏过脸去看他一眼,“你知道你自己烧得吓人吗?额头温度都可以煎鸡蛋了。”
斑驳光点尽落她双眸,泛起点点盈盈水光。
面上霞色如桃花烫过,表情是不加以掩饰的关心。
能感受到她笑起来时胸腔的震动,谢溯雪一瞬不瞬注视着她的脸,“下次不会这样了。”
脖颈转久了有些不适,卫阿宁转了个身,面对面,拿眼去看他:“你现在还有什么地方是不舒服的吗?”
他昨晚的状态真是有点吓人,她本来想冒雨出府,去寻医师来着。
但纸人又说不用去,魔族自愈能力强得离谱,谢溯雪会自己好起来。
她半信半疑,也就没出门。
不动声息挪近了些距离,谢溯雪侧身而躺,手搭在她侧腰上:“不用担忧,魔的自愈能力很强。”
想了想,卫阿宁又道:“可你是半魔吧?”
他父亲谢棠溪是毋庸置疑的人族。
虽然学的术法很是诡异,但依旧是遵循人族术法规律,有迹可循。
他母亲素月才是纯血大魔。
“只是会好得慢一些。”
尾指捏住她身后柔顺的发丝搅弄,谢溯雪笑笑:“除此以外,并无大碍。”
卫阿宁一脸狐疑:“这个慢,是多慢?”
别是慢到同她一样,伤口要不停流几天的血,然后月余时间才好吧?
眸光闪烁,谢溯雪别过眼,含糊道:“也就几个时辰的事情……”
“嗯??”
卫阿宁双手撑起身子,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看他:“你给我老实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