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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总在稀奇古怪的地方有着莫名的好胜心,非得占上风,分明是她先招惹人,结果惹了又不老实认错,吃一堑不长一智,得了便宜还倒打一耙。
刚进房间不久,两个人都还穿着外套,温允的衣服厚,赵时余挠不到她,急眼了把温允外套脱了,自己身上的大衣有碍发挥,也一并脱了甩开,赵时余不依不饶,势必要找回面子,逞凶说给温允一个教训。
大晚上的,外边吴云芬他们正在打牌,不好闹出动静影响别人,温允心有忌惮,处处被压制,不是她的对手,很快落败下阵。
“别闹,别闹。”温允小声说。
赵时余置若罔闻,半夜撒癔症:“来啊,一决胜负。”
决不了一点,温允没那心,被她骤然的一嗓子吓到了,下意识蒙她的嘴。赵时余不消停,被捂住嘴巴了还能吱唔乱叫,等到张姨被吸引过来,当她们咋了,站外边敲两下门。
温允瞬间变僵,一动不动,赵时余箍着她,感受到了她的变化,不明所以:“怕被发现?”
“没有。”温允否认,可干巴巴的语调出卖了她。
赵时余凑她耳畔,脑子里装的全是浆糊,牛头不对马嘴保证:“放心,我不告你密。”
温允缄默,只字不言。
张姨在外面说:“你们两个有事没,刚煮了宵夜,有汤圆和抄手,要吃就赶紧出来。”
一听有吃的,赵时余立即抛下她俩的“争斗”,应张姨:“要吃要吃,这就出去,我不吃汤圆,给我们剩两碗抄手。”
边说,边麻利抓起温允,重新套上衣服,到堂屋吃宵夜去。
乡下的东西都是自家做的,白天包抄手她们都有参与,今晚吃的抄手肉馅能抵得上外面店里卖的三个大了,刚煎的辣椒油满屋飘香,赵时余一出去直奔桌子,盛一碗先端给温允,回头自己拿盆装。
折腾累了,初一晚饭比平常更早,五点就吃了,白天吃得少,凌晨正好饿了,敞开了吃。
赵时余满心都是抄手,以至于没注意到自己大衣穿反了,张姨他们被她逗乐,拍拍她:“刚才做什么了你们,看你咋穿的衣服,一天天净胡闹。”
赵时余脸不红心不跳说:“躺床上玩手机,没注意,问题不大,这件是双面羊毛,穿哪边都行。”
“这么晚了,吃完早些睡,明天还有亲戚要来的,别到时起不来。”
“嗯知道。”
说者无意,听者也无意,只有温允坐边上一声不吭,刚出锅的红汤抄手热气腾腾,她夹了一个起来,低眼吹吹气,等凉了才小口慢慢吃。
吃了宵夜又得刷牙,洗漱一通回床上,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先前好不容易弄热的被窝已经不暖和了,赵时余顾不得那么多,暖水袋懒得弄了,搂紧温允全靠人工供暖。
“冷你就挨我近一点,抱着睡。”
她从背后抱住温允,脑袋一沾枕头就开始打瞌睡。温允朝向窗外,许久,换姿势转过来,她早睡熟了,察觉不到这些,透过昏黑看看她,还是不够暖和,她的手也收回去了,一会儿,温允抱她,挨上去。
她半梦半醒的,嘤咛了声。
“我冷……”温允说。
也不晓得她听见还是没有,又或许是潜意识里的习惯,这人顺势把温允往怀里拢了拢,呼吸沉沉的,还睡着。
这边的习俗,初二开始上门走亲戚,张姨家辈分高,因此这么多年来都是别家上这边,而今年加上吴云芬也在,前来拜年的亲戚比往年更多,九点多就有人来了。
赵时余她们八点半才起床,收拾完,差不多赶上一帮子亲戚上门。
吴云芬给那些亲戚家的小孩儿派红包,亲戚们也给她们派,赵时余嘴甜,见一个喊一个,吴云芬怎么教,她就怎么喊人,嘴皮子比大人还利索,一堆大小孩子就属她最能侃大山。
温允全程跟赵时余身侧,有时她们会牵手,应该说是,赵时余会牵温允,带着她在一众陌生面孔中穿来穿去,逢人就说:“这我妹,她脸皮薄,我代她谢谢你们。”
亲戚打趣:“这两姐妹,感情可真好,跟黏一起了似的。”
初二到初四,每天都在应付亲戚,天天收红包,不过亲戚们给的红包不如吴云芬他们给的大,一般四百以内。
吴云芬准备的现金不够用,赵时余她们收的红包钱还没捂热,初四那天就全上交了。
初四晚上回的县里,张姨过了元宵节再上来,返程仅她们仨。
这趟行程比赵时余预期的有趣,走时她还怪留念,但张姨他们家也需要单独团聚的空间,温允拉着她上车,半路上她都在碎碎念,还想留那儿玩。
赵良平是初六回来的,大老远坐飞机昼夜兼程往家赶,他到家了,赵时余她们才知道原来他出国了,带着医馆的两个医生一路去的。
一家人团圆了一天,初七,别人准备复工,高三开学了。
回校第一天,齐老师郑重其事开了次班会,敦促大家尽快收心,高考只剩四个多月了,希望所有人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能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