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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姐往回走时,叶鹿鸣招手说自己饿了,需要点餐,他又回头问张教授和卜珍珍,“你们需要吗?”
张教授和卜珍珍在休息室吃了,纷纷摇头。
空姐将菜单递给叶鹿鸣,他来来回回翻了半天,最后只点了两份脱敏白粥套餐,并指定自己一份,后面发烧的先生一份。
李嘉乐鼻息烫得灼人,他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空姐将餐食放在眼前时,他便乖顺地吃了,可嘴角疼得厉害,口腔里也有溃疡,他只吃了几口便让空姐收了。
餐闭,空姐俯身到叶鹿鸣面前收餐具,叶鹿鸣小声请空姐照顾病号儿。
空姐微笑会意,体贴地帮李嘉乐铺好床铺,并为他把隔板全升起来,营造出小小一方独立空间。
李嘉乐不能躺,不能趴,呼哧带喘地辗转半天,才堪堪进入浅眠。
飞机要飞八个多小时,头等舱的人都暗灯躺下了。
叶鹿鸣望着眼前虚空的黑,脑子跟不听使唤似的,他总是想起昨天夜里的李嘉乐。
两个人气息炙热,心跳狂乱。
李嘉乐通体白净,锁骨又细,项链又闪。叶鹿鸣的喉结上下滑动,黑夜里疯狂晃动的项链简直性感的没边儿。
李嘉乐总是一副端庄严谨的样子,却独独被他弄得凌乱不堪,面若冠玉的脸上绯色缠绵,顶到极致便会抓着床单乱叫,放松下来又窘迫青涩。
叶鹿鸣躺好,扣上被子外的安全带,脑中忽然灵光一现,李嘉乐有没有扣好这个安全带呀?
在虚空中静了两秒,叶鹿鸣沉默地起身,信步来到李嘉乐身边,见对方正侧着身子睡觉,被子上的安全带是系好的,一颗担忧的心才放下来。
他又开始用眼睛描摹李嘉乐,宽大的连帽卫衣将他整个包裹,露出来的小鼻尖和嘟着的嘴唇都红红的。
真是!可怜死了。
叶鹿鸣隔着躺椅档板,伸出长臂,探身下去,终于摸到李嘉乐老老实实的侧脸。
只是那侧脸烫得他心惊,叶鹿鸣忍不住给对方解卫衣帽绳,掀开帽尖儿,试图让李嘉乐能透透气儿。
看着对方这副破碎的模样,叶鹿鸣忍不住触碰那颈侧的痕迹,李嘉乐就是在叶鹿鸣的触碰中醒了。
一道冷漠无情的黑影映入李嘉乐的眼帘。
叶鹿鸣突然看到这双懵懂无助的眼睛,心脏狠狠颤了一下。
哪怕这张小嘴儿跟淬了毒一样,一句“不怎么样”摧得他心肝爆裂,可他还是没办法不心软。
叶鹿鸣两只手上前,作势要给他脱掉那件厚厚的卫衣。
李嘉乐忽然反应过来,连忙捉住叶鹿鸣的手,一双眼睛在黑暗里潋滟泛光。李嘉乐也不说话,只是皱眉看着,几秒后轻轻摇头。
叶鹿鸣捏捏他的肩膀以示安抚,空姐给头等舱的每个人都发了睡衣,叶鹿鸣拿起来给他。
李嘉乐懂了,可还是倔强地不肯动,他没办法脱衣服,因为身上尽是淫靡不堪的痕迹。
两个人全程无言,却是最深的灵魂交流。
叶鹿鸣不为难他,伸手轻轻盖住他的眼睛,又几不可闻地欣赏黑寡妇的杰作——那漂亮的颈子像被红梅点缀过的白雪,圣洁之上娇艳浮生。
这个笨蛋,以后可怎么办呐?
最后,叶鹿鸣给他把被子拉高,盖住那一隅旖旎春情。
叶鹿鸣转身往回走,李嘉乐又睁开漆黑的眼睛,默默将那无比熟悉的背影收入眼底。
李嘉乐心绪复杂,眸子里溢满了化不开的哀伤。
他明明肖想叶鹿鸣多年,一朝得到却反而难言。
说不清这种难言的感觉是对另一个无辜女性的负罪感,还是对叶鹿鸣得到以后就要失去的惆怅。
又或者是一想到叶鹿鸣会娶别人,会对别人承诺一生,他就心中钝痛。
——
飞机在空中颠簸着,期间李嘉乐的餐食全都由叶鹿鸣一手安排。
一行人在香港下机,经停四个小时再启程飞往北京。
飞机在香港机场落地滑行时,叶鹿鸣就开始打电话,他关机几个小时,已经积攒了大量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