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破局(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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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闫慎纵马到了东门,忽然停了下来,吩咐身后的长风道:“你去大理寺调集人手,跟着那人。”
长风反应了好一阵,才确定了他家大人口中的那人指的是穆远,片刻的讶然之后,立刻赶回了大理寺。
闫慎到了西市的时候,已经完全入夜,西市不似东市繁华,东市是供人游玩买卖交易的集市,而西市主要是一些工艺铺子,酿酒晒茶、陶瓷砖瓦等等都是从西市运送的,这家月宴酒肆就是杨家的铺子,杨鹤的地盘。
酒肆门口并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里面还有伙计在做工,一片安静,似乎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闫慎径直绕到了后门,还没走几步,果然就听见了杨鹤的声音。
“丰泽,那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娘对不起你,”杨鹤拖着一条血淋淋的腿,坐在地上惊恐地往后挪,片刻又吼道,“但你怎么能杀了我姐姐!她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你怎么下得去狠手!你是不是人!”
对方不说话,依旧步步逼近,像是个没有感情的傀儡一样,眼看手里的刀要从头顶扎下,只见一道身影掠过,凌空一腿直接将丰泽踹出了数步之远,一点也没给喘息的机会,继而翻身一脚踏在丰泽的肋骨上,硬是把人踹出了一口血。
“闫大人!?”杨鹤见了这一幕,终究是惊吓大过了喜色。
闫慎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沉声道:“杨婉和杨氏是不是你杀的,说!”
丰泽不吭声,闫慎脚微微旋了个角度,以更大的力道直直向胸前脆骨使去,杨鹤缩在麦草堆,依稀可以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一口大气不敢出。
人明明已经疼到极点了,但还是不张嘴,闫慎皱了眉,一把夺过丰泽手里的匕首,稍稍弯腰抵着他脖子道,却发现,这人没有舌头。
只听得见喉间发出的凄厉的喑哑。
这人不是丰泽!闫慎倏忽间反应过来!
可他为什么和丰泽长得一模一样,他突然想到一个让他头皮发麻的东西。
画皮。
闫慎的眼里涌满狠厉,登时脸上毫无血色,十指向手心紧紧拢去,又蓦地用力松开,伸手就从那人脸侧将这张假皮撕了下来,血淋淋地,还滴着血。
他满含杀意地盯着那人少了一层皮的脸,怒喝道:“这东西你从哪来的!说话!”
他甚至都忘记这人说不了话。
那人袖口藏着暗针,咬牙抬手就要向闫慎侧臂刺去,还没等触及闫慎衣角,手就凝滞在了空中。
闫慎一刀子扎在了那人脖颈,血飞溅到了他侧颈,那人惊恐的瞳孔无限放大。
看着一只手重重垂下,旁边的杨鹤更是三魂六魄被吓出了家,眼睛睁的半晌都眨不了一下,一口气喘不上来直接晕死了过去。
四周一片死寂,闫慎咬紧下唇,撑着膝盖缓缓起身,突然间眼前一黑,一个趔趄才堪堪站稳,他整个人虚脱般地扶着旁边的墙面,扑向旁边的水缸,掬起一把就向脸上泼去。
额前的头发还滴着水,他喘着气立刻翻身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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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远根据系统提供的地图摸清了这条弯弯绕绕的道,心叹这花楼简直堪比迷宫。
他比杨德发更早到房间门口,便率先进了门。
这房间一进来香薰缭绕,珠帘绮户,雕梁画栋,皇宫娘娘恐怕都住不了这么好。房子中央有一个池子,云雾四逸,除了池子之外,就数那张床榻最大,而且脚下的地板被熏得微湿。
穆远眉心紧蹙,恨不得把脚踮起来走路。
忽然门外有了声音老鸨和杨德发的声音。
老鸨道:“杨老爷,彩云那丫头丢了东西,该打,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现下进了批姿色绝佳的小倌儿,您消消气儿,今夜给您伺候一晚。”
杨德发不耐烦把人打发走了。
穆远扶额,这杨德发人面兽心,真不是东西。现下尴尬的是,他站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