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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跃鲤看不见当下情形,但是可以听到。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嗓音清脆,又有几分骄纵。
江跃鲤指尖一抖,灵力失控,眼瞳猛地一冲,终于挣脱束缚,却朝着那两人飞去。
她连忙紧握拳头,收紧灵力,止住冲势。
这声音一听,她便认出来,那黑
影是安霞霞。
她深夜来这荒郊野岭做什么,在与谁密会?
难道她也是细作?
“我听说青鸾宫已败,专程来接你回去。”男子嗓音低沉浑厚,听着很踏实。
几经调整,借着枝叶与黑暗的遮掩,眼瞳终于寻到最佳视角。
底下两人的身影一览无余。
与安霞霞密会的,是一个体格健硕的汉子,隔着衣裳,也能看得出来胸肌发达。他的身量高大,安霞霞高度只到他肩膀。
藤蔓自树上垂落,安霞霞立在一旁,低头沉默。
那男子抬手拂开藤蔓,往前走几步,双臂展开,将安霞霞紧紧搂入怀中。
娇小的她,几乎完全被那宽厚的胸膛包裹住。
原来是情郎。
镜中画面微微晃动,江跃鲤朝一旁的碟子伸手,捏起一块特制果脯。
林中气氛沉寂片刻。
安霞霞突然炸毛般弹开,两人动作不太自然,瞬间同时变成两只熟透的虾子,从耳根红到脖颈。
江跃鲤嚼着果脯,将镜子拿起来:哇,是纯爱。
“青鸾宫没了,但你当九霄天宗是吃素的吗”安霞霞声音打着飘,有些颤抖。
江跃鲤怀疑她是被气的。
“我请命来栖梦崖时,宗内点了我的魂灯。”
得益于这几日,对那本伪百科全书的深度学习,江跃鲤了解了魂灯的作用。
所谓魂灯,一般分为两类。
一类如同命牌,只是作生死感应之用。
另一类则阴险得多,以心头血为引,将神魂与灯芯捆绑在一起,魂灭灯熄,灯灭魂散。
以安霞霞话音里,那压不住的颤意来看,应当是第二种。
原来她是被吓的。
那男子道:“我会想办法救你。”
“你疯啦!”安霞霞急得直跺脚,“若是被宗内的人听到,你自己都不一定能保得住,我不用你救,你可别把自己搭上了。”
“那我等你任务完成,再来接你。”
“我不需要你等,我在栖梦崖过得很好,”江跃鲤透过镜子,看到那男子眼神逐渐暗淡。
安霞霞咬咬牙,语气变得决绝:“江师姐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我愿意一辈子都会在这里度过……”
哐当一声,镜子砸落桌上,瓷碟也挥落在地,果脯散落一地。
江跃鲤不是因为惊讶而脱手,而是她实在握不住了。
剧痛来得猝不及防。
从腕骨开始,一瞬间便遍布全身,痛得她浑身肌肉痉挛,冷汗涔涔。
这种痛她并不陌生,和一个月前的一模一样。
妈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