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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勒姆(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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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泽并不意外,耐心地解释道:“失败的任务会被管理局抹去在历史中的所有痕迹,所有与马修相关的人都会忘记他。我想阿方索已经在处理了。”

何因听到这,心中一动:果然,阿方索也是管理局的人。但她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阿方索也是你们的人?”

谢泽点点头:“没错,他算是分局的副手。以后你要是有事,找他也一样。”

“怪不得他会说普通话,”何因撇撇嘴,“他还说是你教的。你看看你,那天还不让我讲普通话,人家阿方索可是主动跟我用中文打招呼的。你再看看人家。”

谢泽一脸“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把桌上的材料都推到她面前,说:“看你的书吧,表妹。”

又过了几日,彼得终于传来消息,说智者愿意在城郊的一间农舍中会见谢泽。

谢泽以何因还要继续消化资料为由,将她留在了城中,自己独自前往。他在花墙外翻身下马,卸掉了“马修”的伪装后,方才推门入院。院中那栋屋舍朴实无华,一名鹰钩鼻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门口的石阶上,低头逗弄脚边那条白色的大狗。见谢泽进来,他抬起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深情:“谢二,果然是你。”

“佑衡兄早就猜到了?”

“彼得说有个自称马修的人拿着吊坠来找我,我就知道,除了你还会有谁,能这样大摇大摆地打着我的本名来找我本人?”

谢泽轻笑:“别忘了,当年可是你先顶着谢泽的名字在河西四处招摇撞骗,幸亏节度使赐了你’佑衡’这名字,不然我可能就要更名换姓远走高飞了。”

佑衡听完哈哈大笑,抬手轻拍谢泽的肩膀:“自从我们分别之后,已经很久没人喊我’佑衡’了。”他招手道:“来吧,谢二,别站着了,快进屋。”

两人进屋,在壁炉边的扶手椅上落座,那条雪白的大狗也跟了进来,乖顺地卧在佑衡脚边。

谢泽道:“佑衡兄还是这么喜欢养狗。”

佑衡低头揉了揉那雪白的毛发,笑着说:“是啊,有什么话和它说说,它又不会四处嚼舌头。到如今,也就它一个伴了。”

接着他话锋一转,调侃道:“倒是谢二你,怎么跑来这里了?莫不是又有人拿你名字在河西替人卜卦算命,结果东窗事发,被人撵了出来?”

谢泽本也带着笑,闻言却慢慢收敛了神色,身子坐直,语气也沉了几分:“还记得你当年在河西研究的那块阴晴石吗?”

佑衡朝身边轻拍两下,那大狗便识趣地跑向了里屋,他神情凝重地盯着谢泽,说:“阴晴石在特殊磁场下可以扭转时间……但那只是为最坏的结果所准备的退路。”

他上下打量着谢泽,眼前之人依旧熟悉,但与当年在河西认识的那意气风发的营造使相比,确实是多了几分沉稳。他缓缓开口:“所以你是……”

“没错。”谢泽答道,“最坏的结果已经出现。我正是用那块阴晴石,来到这里。”

说罢,他将一路走来的前因后果,一一告知了佑衡。

佑衡听完,半晌才道:“你不该告诉我这些……我只是遵照日记行事,其他的不应该知道。”他顿了顿,望向窗外连绵的山丘:“我不知道未来的我,会不会是那个叛变者,或是什么临阵退缩之人。若真是如此,你今日说出的这些,便可能亲手毁了你口中的时间管理局。”

谢泽平静地看着他,语气低缓却坚定:“我相信佑衡兄不会是那样的人。”

“多谢你信我。但人心最难测,尤其是在漫漫时间里沉浮久了,愿我日后,还记得此刻的自己。”接着他话锋一转,似乎不愿再沉湎其中:“不过那政权的确狡猾,日记虽是史书,却未能详尽万年。他们专挑未被记录,或我们默认可变的节点动手,怪不得我毫无察觉。”

谢泽点了点头:“还是多亏佑衡兄留下的研究,我们在能利用阴晴石与之对抗。”

“你我之间何必这么客气。”佑衡接着说:“你刚才提到那姑娘,怎么没带她一起来?”

“她叫何因,”谢泽答道,“我暂时还不确定她是不是那个人……”

“阴晴石有灵性,若用得其法,的确能自主选择时间与地点的,她既然被送到这里来,就定有其意义,也许,真的是那转折。”

佑衡思忖片刻,接着说:“若麦肯锡那现在是盘死局,不如从主教和伯爵下手。主教近来有意稳住麦肯锡,免得他挥兵南下。而伯爵听命于主教,他那爵位有一半是主教保下来的,如今又在为主教敛财,近日应该会来达勒姆。我会想办法设一个晚宴,将你引荐过去。”

“多谢佑衡兄。”

佑衡摆摆手说:“如今的你,果真不同了。从前可不与我讲这些客气话。不过我对那伯爵了解不深,到时还是要靠你见机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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