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第2页）

“老公。”电话对面说，“你怎么一直不理我？”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声，微微沙哑，听上去很有魅力。和沙漠中是不一样的感觉。孟雨心口发闷，默不作声。

他说：“一直没看手机。”

“我生气了。”

“你还没气够？要不要再让你咬一口。”

霍琼霎笑了：“我错了，我真错了，我咬你，我心痛的要死。”

“怎么不睡一会？你又在喝酒？”

“这你都知道。”她说，“老公，我想你了，你出去好久了啊——快点回来嘛，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我们去万象城？”

“好，随你。”他语气平静，“我马上回来。”

电话挂了。

他起身穿衣服，这次，孟雨没有再次挽留他。她满腹疑问，但不打算现在问。孟雨仰头看着他，嘴唇通红。他摸了摸她的脸，“如果你想回去，就回去吧。如果不想回去，就留在这里，房间我开了两晚。”

“我可以给你发短信吗？”

他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向房门外走，步履匆匆，没回头看她。房门关上了，孟雨坐在床上，失神着。

回家的路上，吴邪先买了一杯星巴克的新品，一份甜点。接着去菜市场，买了半只麻油鸭，让摊主切好装盒。

打开门，他把东西放下，在玄关换鞋。霍琼霎忽然扑了过来，从身后搂他的腰，手脚并用，想往他背上爬。

他将她背起来，霍琼霎搂着他脖子，长发坠在他肩上，“老公，你怎么才回来啊，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吗？？”

“我刚刚在菜市场排队。”

“买了什么？”

“自己看。”

霍琼霎在他侧脸亲了口，“算了，不想出门了，我们晚上自己做饭吧？我下厨。”

他偏过头，有点好笑：“以你的厨技，我们八点能吃上饭么？我两个月前新买的锅，你别对这个锅下手

，舒服了，早早回房间睡觉。

礼拜天的晚上，孟雨发来短信：我回去了。他没回复。过了会，电话响起来，霍琼霎问谁啊？他说不认识，随即将手机关机。

霍琼霎在他怀里，没有疑心，她似乎向来对他没有疑心，她不介意他认识她之前的过去，也从不过问，她也不太在乎他身边的一些女性友人，因为他无时无刻和她在一起，从不分开。

而如今，霍琼霎的思绪有一半被解雨臣占据，她强迫自己去忘掉解雨臣，去忘记这一段记忆，戒断反应强烈，前一晚发疯，后半夜就抱着他痛哭。在这种状态下，霍琼霎不可能有多余的精力、注意力分散给其他事情。

这段时间，彼此都精疲力竭。霍琼霎需要强烈的安全感，需要他无时无刻陪着她，这让他有时近乎喘不过气——因为她会痛哭，会歇斯底里。让他们伤痕累累，两败俱伤。

他不知道究竟要持续到何时。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忍多久。

但忍耐不会一直持续下去。

在她又拽着他和他打架，又抱着他哭着道歉时，那天晚上，他第二次联系了孟雨。他感觉心被撕裂成一个巨大的空洞。这并非是麻木，而是愤怒。

时间已过去半个月，他几乎从不回孟雨的短信，寥寥数语，但放任对方给他发消息，发照片。她很少打扰他，发消息的时间都在半夜，有一张照片，是她抱着一只小猫的侧影。

孟雨发的是：关老师，这是我经常在喂的猫，是不是很可爱。你和她最近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