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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需要这样自在地呼吸,活着就好。
而这几天,楚松砚拿着那部摄像机,在附近拍了许多视频,有些只是记录他看到的本地人的生活,有些则是将镜头对准自己,拍摄下自己的状态。
可拍的多了,他反倒觉得,用摄像头对准自己有些没必要,毕竟他一直都是这样,也没怎么变,还是那张相同的脸。
楚松砚将视频导进新买的电脑里,再整合成单独的文件夹,按照他先前处理其他视频文件的步骤,将它们的链接存储到一起。
文件的数量增长到了十三。
快了。
楚松砚抬头看向天边。
恰巧远处有群乌鸦飞过,用难听的声音叫着。
楚松砚下意识地想举起摄像机,但当摄像头对准天空时,乌鸦已经飞离了他的视野。
算了。
楚松砚放下摄像机。
最近几天睡的太多,基本都是碎片化睡眠,睡两个小时就起来,出去溜达一会儿吃点东西,回来再接着睡,这也导致他今天陷入了失眠的状态。
冲完热水澡,楚松砚穿着睡衣坐到客厅,开始更细致地整理视频。
视频原本就是按照拍摄时间存储的,所以查看起来很方便,也很连贯。但或许是这几年记性越来越差,楚松砚重新浏览这些视频时,甚至会有种恍然大悟的错觉——原来他那时候还做过这种事吗。
所以说,摄像机甚至比大脑要更加灵敏,因为它能记录下很多你自己想要牢记却又无可避免地遗忘掉的东西。
楚松砚将视频挨个进行剪辑,再将它们衔接到一起,他对着电脑弄了一晚上,最终也只剪出来个二十分钟的视频。
大多数拍摄的视频都是他最初想要穿插进最终视频中的,但当他亲自动手时,却又发现格外突兀,最终只能删删减减。
天际呈现灰白色时,楚松砚将注意力从电脑屏幕上抽离出来,他扭头看向天边。
日出的过程很短暂,从太阳初升时微弱的暖光到整片天空的骤亮,这个过程也不过才二十分钟。
楚松砚缓慢地垂下眼睫。
该睡了。
他将电脑关机,简单洗漱了遍,就准备回卧室睡觉,但他刚擦干脸上的水渍,就听见房门被人敲响。
很缓慢的敲动节奏。
楚松砚看向门口的方向。
“吱嘎——”
门被打开。
没有人。
楚松砚继续推门的手就此停顿,他拉着门把手,就准备重新关上门。
但门缝刚缩小毫厘,一只手就突然穿进来,直接抓住了楚松砚的小臂。
木质调的香水味愈发强烈,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
楚松砚顺着那只手看去。
顾予岑就站在门外。
他嘴里咬着根棒棒糖,嘴角带着点儿不明显的笑,说:“还以为你这个点儿还没醒呢,没想到是还没睡。”
顾予岑将楚松砚脸上的疲态尽收眼底。
他收回手,拉开房门,自觉挤进去,再贴心地重新关上门,顺手还上了道锁。
楚松砚被他挤得向后退了两步。
顾予岑就像回自己家一样,三两下把鞋给脱了,自己找了双拖鞋踩上,又把外套脱掉扔玄关柜子上,而后跟个大爷似地坐沙发上,又自然地点了根进门烟。
白烟袅袅。
顾予岑终于看向楚松砚,反客为主道:“你进屋睡吧,不用管我。”
楚松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