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第2页)
或许是那头的事儿实在有些火烧眉头,蒋沥也就没再纠结这些,点了点头,再次道了声歉,“是我没预想好,出了差错,电影也没好好看完,等你回国之后我再……。。”
蒋沥想说,我再补给你,但话到嘴边,又想起来,楚松砚也未必再给他见面的机会了,俩人这次见面都算是他见缝插针的打扰,硬挤上来的,下次怕是八百辈子之后的事儿了,只能临时转换话锋,说道:“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随时叫我。”
但这话也是个空头支票,现在的楚松砚,很难在什么事儿上能用得着他。
蒋沥自嘲一笑,先行离开了。
上了车,蒋沥还没来得及启动,口袋里的手机便再次催命般嗡响了起来,他脸上明显带了些许不耐烦,接电话后的声音也夹带了分抑制不住的怒气:“喂?我现在就回去了。”
“是我。”这道熟悉的声音入耳,蒋沥脸上的表情瞬间转变成一片空白,他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又觉得是自己听错了,便试探着问:“哪位?”
那端是沉默的呼吸声。
过了大致半分钟,蒋沥蹙紧眉头,刚准备开口催促,就听那头传来道打火机的摁动声,随之是微弱的烟草在燃烧的“滋滋”声。
那边的人说——
“顾予岑。”
听见这个名字,蒋沥像是极其意外,又像是早就料到,小幅度地上挑了下眉头,压了压心底因不断应付电话而升腾起来的郁气,身子干脆向后一靠,问:“有事儿吗?”
演艺圈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这几年声名鹊起的就那几个,蒋沥早些年就能和楚松砚这个最抢手的天赋型演员搭戏,自然也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他这两年出演了不少影视剧,只不过对电影涉及稍浅,但也和顾予岑有过接触,甚至还出演过同一部戏。
那时候蒋沥还正处在对自己定位不清,试图追求楚松砚的阶段,也是那段时间,顾予岑生动形象地给他演示了把,什么叫作恨屋及乌。
那部剧里,蒋沥和他就两场对手戏,无一不被压得死死的,完完全全的压戏,现场片段还不知道被谁抖到了网上,害得蒋沥当时被网友好生嘲笑,还因此被舆论弄得丢了部大ip的男二号。
蒋沥对于顾予岑这人,早些年可以说得上是厌恶,但他也不是什么富有背景手段的资源咖,只能那么无可奈何地忍着,而如今,这种情绪变得更复杂,甚至有分难以察觉的得意。
瞧瞧,他不过是和楚松砚再次产生点儿交集,这人就像个没被拴绳的疯狗一样到处乱咬。
蒋沥耐心地等待着电话那头的答复。
倏地。
顾予岑轻笑了一声。
他说:“蒋沥,听说你接了江酖贺的剧本后苦不堪言,我好歹也在他那儿被折磨过两年,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和我说不就好了,我替你求求情。”
江酖贺导的戏可以说大部分都是奔着国外的奖去的,早些年楚松砚和顾予岑也都是靠着他导的戏彻底打开了国际知名度,而这俩人唯一合作的一部戏,也是由江酖贺牵线搭桥。
就是那部《阴雾守》,几年过去,这部戏中的片段经过无数次剪辑,甚至制作成两人part分割开的演技对比,时常被网友拿出来反复审判,而在审判戏码中常常占据上风的,是楚松砚。
有人说,顾予岑在这部戏里未能悟出戏中角色的真谛,扮演时掺杂了过量的个人情绪,导致两个主角之间的相守之情也变成了暗流涌动的爱恨交织。
还有人说,江酖贺当时早早就定了楚松砚,后来陆续试了几人,都死守着流于表面的相守之情,太单一,所以他才刻意找了顾予岑,将这两个从不对付的人凑到了一块儿去。
但无论如何,事实证明,江酖贺走的这步棋确实不错,也是那年,楚松砚和顾予岑两人一举夺下双影帝的奖杯,同登荣耀的高台上,被媒体的镜头一一聚焦、并定格。
可自那之后,顾予岑和楚松砚便鲜少同台出现,就像是互相躲着一般,顾予岑甚至干脆两年未接过任何剧本。那是他得影帝后的两年啊,正常人此刻都会想着乘胜追击,只要你不是一时脑抽接了什么破烂片,你的名声便会一路直升。
无数人猜测是否是拍戏过程中出现了什么影响身心的矛盾,甚至有媒体直追到江酖贺的面前去大胆发问,但得到的只有一句——我哪懂他们呢。
再次回归,顾予岑对于息影那两年也只有简单一句,“累了就歇着了,没什么多余的原因”。
但蒋沥清楚得很,顾予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累,为了什么而躲。
如今顾予岑突然打来的这一通电话,不正是最佳佐证。
蒋沥笑了笑,回他:“不麻烦您了,我要是有事儿,直接找松砚不就好了,刚刚他还问我适不适应江导的节奏。”
这下回应他的,是顾予岑毫不掩饰的讽刺,字字钻着心头,“当演戏是过家家呢,玩不好就要扭头开始边抹鼻涕边找妈妈,蒋沥,该学学怎么当好演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