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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顾予岑问。
“干什么?偷师啊。”傅文霖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也没哥哥,你要哄……”
话说到一半,傅文霖顿住,不可置信道:“哄那个楚松砚啊?他给你戴绿帽子,你还去哄他,你是不是他吗的有什么怪癖啊。”
傅文霖对楚松砚的印象极深,只因为他当初去看顾予岑的时候,他们浩浩荡荡一帮人,穿得都花枝招展像个花孔雀一样,而楚松砚坐在老房子门前,只穿着一身廉价的破毛衣袄子,还是最沉的黑灰色,再加上他冷着张脸,特像学校里那种被孤立的怪癖少年。
尤其是他看向他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不招人待见的焯水池一样,还不如看邻居家院子里的鸡鸭殷切。
偏偏还一副贵公子做派,高高在上。
那种姿态要是放在哪家少爷身上,行,没问题,放他这个乡下孩子身上,那就让傅文霖觉得有点儿装过度了。
搞什么鹤立鸡群?
他们又不是鸡。
尤其是后来还查到楚松砚的父母资料。
虽然资料内容残缺,只能查到一小部分,但也知道楚松砚这人原本就是个贫困户家的孩子,尤其是他还被最低等的贫困户遗弃了。
一块垃圾就够让人恶心的,那连垃圾都嫌弃的这么个人,能好到哪去。
傅文霖可没什么关爱孤僻少年的癖好,他说话时也带着尖锐的讽刺,“顾予岑,你别是去乡下待一段时间,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上身了。”
听见这句话,顾予岑突然笑了一声。
笑得莫名其妙。
傅文霖越看越觉得这人肯定是招什么东西了。
他刚准备开口介绍家里信得着的神棍,就看见顾予岑的手往旁边摸了摸,直接抓住了块砖头,一扬手,就往他脑袋上砸。
傅文霖瞳孔皱缩,连忙闪避。
“嘭!”
砖头落到跑车上,砸出了块无法忽视的凹陷,看得傅文霖一阵肉疼。
草,这是他到这儿之后刚提的车!
但总好过被砸脑袋。
傅文霖压抑着怒火,扯了扯嘴角,看着顾予岑,说:“歇歇火。”
顾予岑以前在学校里也是这样,说不准什么时候突然来了脾气,就开始不顾一切地干疯事儿,他身边那些人深受其害,但有苦不能言,只能忍着,谁让他们这里面,就数顾家能在生意上彻底压他们一头。当初顾家生意出了问题,他们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去乡下那种地方探望顾予岑也不过是准备看看这少爷现在颓败几分,结果他就像无事发生一样,照样还是那臭脾气,丝毫不见颓唐。
最近顾家已经顺利度过危机。
傅文霖深吸了几口气,说:“我去给你买点儿冰镇果汁,压压脾气。”
还没等他抬步走向驾驶位,顾予岑就站起身,将燃到尾端的烟蒂扔到他手掌上,自己先拉开车门进了副驾驶。
火星已经熄灭,傅文霖还是被余温烫得表情狰狞,他将烟头抖掉,四处看了眼,确认无人看见这幕,便转身上了驾驶位。
顾予岑低头看着手机,冷森的光照在脸上,像只可怖的野鬼。
傅文霖没敢问他去哪,直接启动车,就漫无目的地往前开,最后开到了块荒无人烟的郊区,又掉头折返,原路返回。
傅文霖计算着时间,觉得差不了,顾予岑的脾气应该褪下去不少,才开口问:“我现在把你送过去?”
“嗯。”顾予岑应了声,关闭手机。
傅文霖松了口气,抬手调出音乐。
不是什么高端的钢琴曲,或是缠绵的流行乐,而是一首听得人脑袋发麻的大悲咒。
没辙。
只能用这种方法激出顾予岑的人性底线。
别再发疯了。
车重新开回剧组。
下车前,顾予岑伸手勾了勾手指。
“什么?”傅文霖蹙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