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头油(第2页)
“出事了。”季卿砚看向面色不喜的温辞筠道,“泉山长公主意欲与言家结亲将女儿嫁给言以枫,但言以枫逃婚了,这是其一;其二便是,言峯军中出了一场小叛乱,但很快被镇压下;至于最后一件事……”
季卿砚神秘一顿笑道:“夫人或许不知……那夜船上之人便是云秦王——季羡逸。”
“什么?”
温辞筠几乎是惊呼着站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人,往后踉跄后退了两步,扶着身后的柱子撑着身子,目光在一瞬盯住季卿砚身后紧闭的屋门……
“那你怎么敢的!”温辞筠惊异着朝季卿砚近了两步,扶上屋门扣住镂空糊了布的格子道,“你怎么敢惹怒你们的王?不想活了吗?”
季卿砚站立起转过身走了两步,一手撑在屋门的门闩上,一手勾住温辞筠的手将人紧叩在掌中。
“夫人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
季卿砚往前贴近温辞筠,撑门的手揽上温辞筠的腰,将人勾入怀中紧贴住,在她鬓边厮磨耳语。
“夫人可不能做始乱终弃的坏人,若是伤了我的心,可难想我这睚眦必报的小人会用上什么手段对付夫人。”
可恶!
这就是所谓男人成亲后就不装了吗?
旁的起码等着人将孩子生了才不装了,这人怎么才第二日就如此了!
“松些……要吐了……”温辞筠锤打着挣脱季卿砚的怀抱,“既然如此,还不快些去望京,有些事越快弄清,便能越快占领先机,我们才可有一斗的底气。”
“也安排好了。”
季卿砚抬手将人扛回内室,将人扔在妆台前将温辞筠松垮垮的发髻拆了,拿了木梳重新梳着。
“今日还未与夫人绾发,此刻当也不晚……”季卿砚道,“冬月初十,静泉港叶家四公子会带领商队过平县,我与之有些交情,已着人告诉他我要带人同他一起去望京,只是需绕些路,要近月余才到望京,但这是最保险的法子。”
“便是后日?”温辞筠算着日子道,“……这位四公子的母亲,是否便是前任家主的小女儿?”
“夫人连这也晓得?”季卿砚用短簪固定住发髻道,“他的母亲便是当年嫁给了卫国温氏二房长子的叶沁,因着叶家的缘故,在温家出事前便和离归家,他极可能是温家的余孽……或许也是为了避祸,叶家从不叫他往卫都去,只叫他经营静泉港来往云秦的商道。”
“你又是如何认识他的?”
“夫人还记得那艘船吗?便是在那上面认识的。”季卿砚道,“我替他解决了云秦境内的一些难题,又与他投了钱财,助他打通了一条因战事荒废了多年商道……便是我们将走的松望古道。”
“松州到望京?”温辞筠疑惑着问,“两地之间不是新修了直道?何故打通这商道?走官道如何不更快捷安全?”
侧身顺势左到温辞筠左侧,季卿砚撑头满意地看着新绾的发髻笑道:“这道本无特殊之处,否则不会弃之不顾,我修它原因也很简单——赚钱!”
瞧着温辞筠不解的模样,季卿砚从妆台的格子里取出个匣子交给温辞筠:“官道虽好,可手续麻烦且若遇上急报或王师出征,待大军过后方才予平民使用,还有各种关隘盘查,其间不知会被多少人盘问克扣,谁愿做亏本买卖?这里头装的是我这几年攒下的家业,便尽数交与夫人了……”
好奇心催使温辞筠鬼迷心窍地打开了匣子,里头堆了好几张地契,卫国、云秦皆有,大小也都不一,连彭城中也有他的房产!
又随手翻看了账本,上头的账目温辞筠一时算不清楚,却晓得每一笔生意都是大数目,而往来最多的是木材与珠宝,两者简直是毫不相干生意,如何做到了一起?
“郎君真是大道至简,手握如此财富,却偏爱这乡野山间。”温辞筠合上账本道,“不过你既不享受为何赚钱?”
“因为没钱呀。”季卿砚回笑道,“我需要钱,也需要粮……我助叶家四公子打通商道其中一个要求便是每年替我买粮、存粮再分运至云秦各处要塞存储……松望商道可直接平秦商道,中间省去绕行沧州走水路的麻烦,路是险了,可却能省去近两月的麻烦……”
温辞筠突然沉默了,季卿砚的意思她已委婉明白,大战将起!
而他定会上阵,并为此做足了准备,他对拿下这九州充满了自信。
这对温辞筠而言——是天道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