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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已归(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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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七,各路回京述职的外官皆已抵达望京,南城门前堵得水泄不通,都争着早日归家同望京的家人团聚。

言峯也不例外从白河畔的军营回了望京。

跳下马,将缰绳甩给马童,言峯气势汹汹地仗剑进了家门。

远远瞧见候在正堂的妻子和孩子们,言峯抚剑柄紧握住,瞪上站在门前正欲拜礼的言以枫呵斥道:“你!关回去,没我的令不准放!”

话刚落,言峯身后的两位副将便上前,不敢同往日还和这少主子大笑说“得罪了”,架着人抬回言以枫自己的院子。

站在正堂中,言峯看向自己的妻子,又看了眼自己的女儿,眼低的怒意缓了几分,朝着夫人——魏年走去。

“夫人。”言峯礼拜道,“芷儿可还在家中?为夫寻她有事。”

握上言峯的手,魏年示意言以歌下去,待女儿走后方才道:“在家……夫君有话好好说……”

“且看她要如何。”言峯揉上头道,“夫人可知出大事了……卫国将温辞筠丢了……”

惊异地看向言峯,魏年跟在他的身后道:“是她自己?还是上面……”

“芷儿有说什么吗?”言峯问,“她不知温辞筠下落?”

“没有。”魏年回道,之后又道,“听夫君的意思,温辞筠尚无下落?”

在别院门前停了步,言峯回过身朝着夫人小声道:“冬月初三王上派去追杀温辞筠的人,第二日我在白河畔发现了三具尸身……是从上游飘下来的……”

“夫君的意思是温辞筠在云秦?”

“不仅在,她身侧还有个高手,起先我以为是芷儿所杀,可接到夫人来信我便明白凶手另有他人。”言峯继续朝着谢芷暂住的小院里去,“温辞筠与芷儿走散了,而温辞筠身边还有位不为人知的绝顶高手,能替她掩藏行踪,躲过式燕阁中’燕子‘们的眼线……这可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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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地被人抱下马车,眼睛眯了条缝瞧见了模糊的九层琉璃多宝塔,温辞筠慢了半拍反应过来自己已进了望京城。

耳畔的嘈杂声渐远,转瞬间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温辞筠抱着被子蹭了两下,似许久未眠过般沉睡过去。

坐在床沿为温辞筠掩好被角,季卿砚静看着她,似在思考着什么皱起了眉……

不情愿地捂着空空的胃蜷缩着醒过来,温辞筠睁开眼坐起身:“何时了?”

“已过了午时,夫人可要用膳?”季卿砚放下手中的书朝温辞筠走去,牵引着她往妆台前坐下,顺势为她绾发。

“这里便是你在望京的宅子?”温辞筠瞧着镜中人,打量着眼面前这方红漆木矮妆台桌道,“如此方可看得出是个有钱人,午膳准备了什么?”

“家中厨子不在,便定了望京城中的泰云楼的餐食,刚送来正热和。”季卿砚道,“还不清楚夫人好哪口,便都点了些,若是觉得不合口味,晚上我们出去吃。”

“好。”

往庭院中置好的设厅去,穿过残荷覆雪的池塘上了二楼的平台,俯瞰这院子错落有致的摆设,不知入了春,这院中群芳争艳该是个如何热闹的场面。

待温辞筠落了坐,季卿砚一件一件将温在炭上的盖揭开向温辞筠介绍着。

“糖醋鱼饼、酸汤馎饦、醋溜白菜、酸笋鸡皮汤……”

介绍完温辞筠左手边的四道菜,季卿砚起身转到右边继续着:“茱萸鱼、芥菜酱配炙羊排、肚儿辣羹、辣米菜……”

侧坐在温辞筠身旁,季卿砚又端起面前的四味小碟,打开盖子继续着:“餐后小点——乌梅糖、辣脆梅、腌瓜条以及陈皮梅饼,都是现上铺子里买的,夫人觉得可好?”

本欲起筷的手又放下,温辞筠偏头看了眼季卿砚,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像是做错了事又不承认般回过眼看着桌上的菜,却依旧是下不了筷。

“所以夫人不爱食酸或辣?”季卿砚依旧看着人笑道,“那午膳先将就对付两口?夜里去吃甜的?不过这可叫人苦恼上哪家酒楼了……说起来,夫人最近好像身子不适没甚精神,等下要不上医馆瞧瞧……”

“不必!”温辞筠厉声回言,似又觉得自己过了头转言又道,“只是有些水土不服难受罢了,过两日便好了……何况本来就是要去见寒山大师的,他不就是这望京最好的医者?”

“好,明日我定为夫人请一张拜帖。”季卿砚说着端起空木碗,“既是水土不服,便该吃些本地菜……夫人早膳也未用,先喝汤垫垫?夫人是要喝酸笋汤还是辣羹?”

再推辞不过,温辞筠浅羞着半低下头轻声着:“……酸笋吧……”

这试探再是明显不过!

可又能怎样呢?

她腹中的注定是不该生下来的“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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