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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川坐下去,双腿随意敞开,支起眼皮盯她。
“谁耍赖谁是狗。”
听到这句话,乔落慢半拍想起药彻底上劲之前为了一支烟答应他什么事,慢慢转头,眼神中的阴郁暂未褪去。
如同一只无声,却歇斯底里嚎叫的小动物一般。
警惕、不安、愤懑。
她脑海里晃了很大一圈,想张口骂一句“你什么毛病,幼稚不幼稚,”又想到她确是答应了。
极浅的沉默一下,她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说:“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该怎么好起来。
不知道该怎么发泄。
更不知道该怎么不头疼,不恶心,不去记起那潮湿腐烂的一切。
陈川没动,静静地看她。
乔落心口鼓着一口气,目光讽刺,强撑着,反而像个胆怯的刺猬。
“懂了吗?”
她没察觉自己声音里的颤抖。
空气滞存,陈川目光沉沉,没说话,从上到下扫了一遍乔落,最后定在暗光中的苍白小脸上,抬手往她额上一放,滚烫滚烫。
“你发烧了。”
他拧着眉,站起身去拿温度计和退烧药。
乔落被他掌心的凉意激地打个哆嗦,更头疼了,静默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慢慢地用手摸了摸额头,烫的。
怪不得觉得脑袋不清明,心头火气昌盛,浑身连手骨头都酸疼得不行。
陈川进来,悬手甩了甩温度计,眉上染一抹夜灯的昏光,弯下腰,让她放在腋下。
在等五分钟到时,他摁住她的额头,散漫的语气。
“怎么,烧给你脑子烫化了?”
乔落确实有点头晕目眩,冷冷出声:“你很闲?”
陈川睥她秒,眉目懒冷。
乔落当没看见。
五分钟到,陈川挪手,问她要温度计。乔落阴寒地睨一眼,不情不愿地拿出递过去。
他一看三十八度九,拆了退烧药,不管她愿意不愿意,直接把人扶起来,药递到唇边。
“吃。”
白色的药丸蹭着微起皮的唇瓣,乔落实在难受,没力气得和他斗,张口含住,吞口水咽下。
房间安静没多久,陈川居高临下地凝视,“你之前遇到不顺心的事怎么解决?也憋着?跟个河豚一样气成个圆圆包?”
“……”
他不说话。
真没人把他当哑巴卖了。
乔落直接闭着眼,不理意味明显。
陈川让她逗乐了,没再说话。
等到外边驶过几辆轿车,杂音多了起来,乔落受不了他时不时扫过来的眼神后,慢慢地动动睫毛,终于开口:“练舞,不停练,一直练到没力气,心情好了。”
所以现在不能练舞了。
残废地瘫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