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南瓜马车(第1页)
秦岸擦着头发从洗手间出来,上半身裸着,肌肉线条漂亮的小腹上蒙着一层水光。
他扯过搭在暖气片上的卫衣套到身上,走到沙发前踢了踢闫鹤的腿:“让个位置。”
闫鹤把烟头碾进烟灰缸,屁股往左挪了一下,把自己旁边的一小块空位留给秦岸。
秦岸从桌上的烟盒里够了支烟,捏碎爆珠放进嘴里,问他什么时候走。
“我多呆几天呗,你一个人多无聊啊。”闫鹤往后一倒,身后的沙发被他的后背顶出去一截,沙发脚摩擦地板发出沉闷刺耳的声音。
“叔叔不催你吗。”秦岸咬着烟,有些含糊地问了一句。
“催啊,我妈回部队了,就他自己在家,巴不得我现在就回,我这不是怕我走了你变成留守儿童吗。”
秦岸哼笑两声,弹了弹烟灰。
“跟我说说怎么了呗,”闫鹤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揶揄道:“姓赵的小子一大清早就拉着我老婆走了。”
他和商年八字没一撇,这一句老婆叫的既无赖又无耻,秦岸避开他的问题不答:“你信不信老江听到能扒了你的皮。”
果然,一提到江教授,闫鹤的注意力马上转移了,坐直了身子骂道:“提他干嘛,操,就一个破姐夫,管的还挺多……也不知道年年他姐怎么看上他的。”
“你还是注意一点吧,”秦岸压了压手示意他听自己把话说完:“你妈在部队里没空管你,江教授可就在我们学校教课,你有没有想过有些话会传到他耳朵里,到时候小狗怎么办。”
“听见又怎么样。”闫鹤家里的情况特殊,亲妈一年到头几乎都在部队里,他爸又是个特别……特别潇洒的人,整天就喜欢捣鼓些花鸟虫鱼,家里的事儿不闻不问,闫鹤从小到大几乎是放养,也就只能靠欺负些个子赶不上他的小孩儿找找存在感。
他一向随心所欲惯了,完全没想过不一样的性取向会给人带来多大的压力。
不过每个人的性格想法都不一样,秦岸见闫鹤听不进去,也就放弃说教,拿出手机问他晚上要不要出去喝酒。
闫鹤吹了声口哨:“去啊,为什么不去,你该不会真以为哥们想对着你这张脸干坐一整天吧。”
“你和卓儿窝在家能有什么意思,出来吧。”
陆朗的声音透过扬声器回荡在六十多平的大卧室里,就在不久之前他打电话约赵心卓出去蹦迪,赵心卓说他现在在商年家里,陆朗干脆让他把扬声器打开。
恰逢江教授出门应酬,赵心卓和商年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随便捯饬一番,两人溜出门打车。
“我的手机有定位,不带了。”临出门之前商年把手机扔在床上,还拿了两个大娃娃放到床上并排躺好,给它们盖上被子。
赵心卓欲言又止,总觉得江教授对商年管得有些过火,他是商年他都要窒息了。
而且他还……
想到商年后背上的伤,赵心卓有些不放心:“我们这样出去可以吗,江老师会不会……”
商年摇摇头,让他不用担心:“这种应酬他都要凌晨才回来,我们只要十二点之前回来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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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之前回家,”陆朗听到以后狂笑不止,伸手勾住商年的肩膀,“原来是我搞错了,你不是小天鹅,你是小公主,要在钟声敲响之前坐着南瓜马车回家。”
“你好臭啊。”在他们过来之前陆朗他们已经喝过一轮了,商年捏着鼻子从他胳膊底下钻出来,往赵心卓身边挤。
赵心卓在沙发上半靠半躺,让了点儿位置给他。
舞池里一群男女在狂欢怒吼,音乐声太响,对话要靠贴脸喊。
隔壁寝室的老大哥也在,没事儿干又来搓赵心卓的脑袋,在他耳边吼道:“昨晚去哪儿玩了,跨年也不和兄弟们一起。”
“昨晚有别的事,宽哥你去玩啊,不用管我。”赵心卓笑着用自己的杯子跟他碰了一下,宽哥杯子里装的是清酒,喝着味道淡但是劲头不小。
“别啊,你好不容易出来一回,我们晚点儿别的。”
宽哥挥手叫服务生过来,“再上两桶冰块,拿几套骰子过来。”
他们的卡座挤满了人,还有几个来蹭卡的女生。
宽哥说赵心卓昨晚不来太没意思,今天说什么也要把他灌醉。
班长也在一旁应和,他从开学就一直想找赵心卓出来玩,赵心卓每次都有理由拒绝,这就导致开学到现在,一个学期都快过完了,俩人头一次同时出现在一张酒桌上。
赵心卓能喝但是菜,他可还记得自己头一次出来玩是怎么趴路上被秦岸送到医院的,从那以后他一直很注意不让自己喝得不省人事。
陆朗已经喝得躺在他腿上给他和商年讲鬼故事,被商年用一颗圣女果堵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