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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真相(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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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远心里“咯噔”地一声,这不是妥妥的卸磨杀驴?他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利用过!

他反驳道:[你连告知义务都没有尽到,凭什么要我承担责任?信不信我——]

他噎住了,告你……向谁告,告一个虚拟人工智能?别人怕是觉得他有病。

系统:[此为行业惯例,宿主穿书应当知晓。]

好好好,霸王条款,若他能活着回去,一定要把这家公司揪出来!

还未等他抱怨完,系统就给他呈现了一个数据属性,闫慎的黑化值350%、351%……

规则就是话语权,而他没有。

穆远头皮立刻就开始发麻,喉间传来淡淡的腥味,他咬了咬牙关,疾步向前厅走去。

明夷忙活了半晌刚把人数和财物点清,就发现穆远不见了踪影,正准备遣人去找的时候,就看见穆远手里拿着一件陈旧的外衫走来。

穆远一看到明夷,二话不说赶上前去,正色道:“明夷兄,我有重大线索要与大人说,时间紧迫,可否劳烦明夷兄带我一程?”

明夷看着穆远苍白的脸色惊了一瞬,明明来的时候还精神尚可,怎么回去的时候就气若游丝了。

但听着穆远语气眼神不似玩笑,他准备应下的那一刻又有些犹豫。

明夷面露难色道:“穆公子的意思是要我骑马带你回去?这恐怕……”

穆远不假思索道:“明夷兄,别想了,再想就要出人命了。”

还是两命!一条丰泽,一条他的。

不,是三命,还有闫慎的,他若死了,闫慎绝对会成酷吏,最后落一个入狱自戕的结局。

当然明夷只知道会涉及到丰泽,不理解地皱眉一瞬间,只见穆远径直作揖道:“有什么后果我担着,明夷兄,还望助我。”

明夷连忙抬手扶起他,再多的顾虑也只能暂时搁置了,立刻唤人牵了马来。

穆远心道,今天之后他要是能活着,这骑马驾驶证他是考定了。

***

大理寺狱非罪犯、非职务官吏不得入内,穆远只能跟着明夷进去。

狱中内部分为录囚院和昭罪堂,前者是关押罪犯的地方,后者是审判罪证的地方。而穆远当时是由于皇帝格外开恩,未经昭罪堂直接进了录囚院,也算是逃过一劫。

昭罪堂四面由石灰石垒砌而起,由于有四位狱丞审理案件,自西向东分布着四个独立的断狱处,要比普通的房屋要更高,人一进去仿佛置身于无尽黑暗,自己只是蝼蚁。

这里没有刑狱那种腐臭气息,只有血腥味。各个断狱处之间看不见人,只有惨叫声是清晰的。

穆远依次路过,只见黑色的铁闸门虚虚掩着,狱架上的人死死垂着头,身上已然体无完肤,根本看不出死活。桌子上各式各样的刑具不下百件,穆远直觉从头到脚一阵寒意。

明夷向狱卒出示了腰牌,边走边对穆远道:“进了昭罪堂的人都是查证属实的罪犯,是罪有应得,只是鉴于他们牵涉其他重大案件,才需要单独审。”

穆远没有回话,他知道其实明夷的意思就是同样是刑讯逼供,大理寺狱不同于刑狱,刑狱就是一帮找替罪羊的饭桶。

可他认为都是刑讯逼供,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一直向最深处走去,穆远隐隐约约才看到了人影。

四个狱丞两两站于旁侧,其中一人执笔记册,低头写一两句,时不时抬头扫一眼罪犯,眼里毫无波澜。

另有一人宣读核对罪状,面无表情道:“丰泽,穆府家仆之子,后改入杨府为仆,上月初三杀害杨婉,本月初六杀害杨氏,初八潜入鸢尾楼意图杀害杨德发,以上罪状属实,依《大燕律》,是谓故杀。而后,你勾结在逃罪犯,使用蛮夷邪术,再问你一次,你说还是不说?”

丰泽双手被拷在刑架上,身上每一道鞭痕都触目惊心,往外渗出血来,可这人还不知死活地挑衅道:“听闻闫大人手段了得,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啊,我这人从始至终都只是个仆人、奴隶、贱种,一生到头还没被人这么重视过,今日若是早早交代了,总觉得不过瘾呢。”

穆远心道,这人真是疯了。

闫慎站在堂子中央没有说话,他背对着丰泽,视线低垂着落在身前桌子上的刑具上,冷白的指尖轻轻拂过了银针,点了点铁梳,最后径直拿起了烙铁,扔到了炭火中。

他侧首看着烙铁从黑变红,开口道:“这骨气若是放在刑狱或许能有点用,放在我这里——”

他沉声道:“就是死路一条。”

话音刚落,烧红的铁片直直戳入丰泽绽开的皮肉里,皮开肉绽的声音滋滋作响,接触处白烟四起,闫慎掀起眼皮,冷冷端详着那人扭曲的表情,冷冷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说。”

可人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是没有思考的能力的,穆远只能听见撕心裂肺的喊叫。

他直直愣在了门口,他都忘了怎么去呼吸,身子有些发抖,他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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