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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寝殿内一百零三十盏金镶宝石烛台齐齐点亮,照耀的黑夜如同白昼,白露红袖双颊绯红,不知想到些什么,行礼完就掩上殿门齐齐退下。
只待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霸道的力拽着浅浅倒在柔软的紫檀床榻上,她难以自抑惊呼一声,而后落坐在大藕韧实的大腿上。
莲花香充斥整个鼻腔,浅浅乖乖的缩在他怀里,不再想那些想不出结果的事情,浅浅趴在大藕怀中,软乎乎的像是一片云:“哥哥?哥哥怎么不说话?”
一开始是怕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闻到他的莲花香,竟然觉得安心。
浅浅也想不明白这个,最后得出的答案是有牛魔王砂砾在前,任何珠玉都价值连城,何况现在抱着她的是真连城至宝。
浅浅说话总喜欢飘飘袅袅地将尾音的最后一个吐出,像是一个小钩子。
她的美丽向来是不同于大藕容貌上的华美精致,是骄纵无忧的明澈清浅,未语先笑,哪怕知道她心底里盘算着坏主意也不会叫人生厌。
整个狐狸都有着强有力的吸引力,叫大藕还未学习文字,就已经将浅浅比作翩飞的蝴蝶——招蜂引蝶四字在他心底就是比着浅浅写出来的。
经过昨夜见血,小公主狠下心来进行一场虐杀的报复,眼神中有凌厉有绝处求生的狠辣,唯独没有后悔。
如姑射雪山,不佑天啻,透露着意气风发,叫他看了激动的情绪高涨,只一眼就叫他知道饥饿的滋味。
哪里是如今情绪低落,仿若浑身皮毛都沾上水渍湿漉漉的无精打采。
他穿着和浅浅如出一辙的喜服,上面用金线绣着菡萏,浅浅的脸颊正好贴在那朵莲花上,大藕下颌抵着她的额头,压抑着滚动的喉结,
垂下冷峻眼眸,居高临下的,清清泠泠的睥睨着浅浅的后颈。
“公主不想听,我一个小小莲藕精,哪里敢说话。”这是直接把浅浅当时不愿意听他回答的事拿出来说。
失忆几个月后,他无师自通学会阴阳怪气,还学会了显得自己忙碌一些,拿起床榻边的书册随意翻阅。
嗯,恰好就是丘丘送的那一本。
浅浅清了清嗓子,在他身上一个骨碌支起身子来,双腿岔开,将坐着的大藕压在下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凝重的神色叫大藕视线只注意在她嘴唇的柔弱弧度,仿佛那里藏着清浅的蜜汁。
方才她好像饮了一杯清酒,酒是什么味道的?他忽然有些好奇。
至于丘丘送的书?无甚用处,就是两团缠在一起的线条,丑丑的,这也能赚钱,妖族真是单纯。
他随口在心底腹诽就扔开手里的书册,看着浅浅凝重的神色莫名想起一直这般凝视着他的狐王,大藕呢喃:“其实你和狐王生得不像。”
烛火恰好结出个灯花,噼里啪啦的,浅浅没想到大藕会冒出这么一句,当即又急又怒:“我们只是道体的化形不相似而已,我和父王头发上可都是有两个窝窝!我们还都是白狐,可像了。”
她急忙忙地回转话题,嗓音里带着压抑的沙哑,好像又是在父王面前撒娇的小孩儿。
只是这一次她要在父王面前撑起一片天,连在大藕面前也不能放下防备,只试探地将话题拉回去:“那哥哥,你想说什么?”
她会点自己爱吃的菜,那他会怎么想呢?
“其实我不在意吃什么。”
在昨夜之前,他从来没有感受过饥饿。
“所以,你可以尽情拥有点菜权。”
浅浅眨巴一下眼睛,那双漂亮的眸子染上一抹水色,氤氲起来,又高昂着头,矜贵骄纵,试探的伸出触角:“那那你的意思是,都听我的?”
她真真切切地经历了“未来”,她被父王保护得很好,未经历任何风雨就被虎啸带到暴雨寒霜之下,招赘牛魔王后分明是自己家中,却有着寄人篱下的感触。
她知道父王爱她,可父王的是要么把她带走,永永远远地保护着她,要么是把她交给另一个男妖,叫别的生灵来照顾她。
这种感觉,亦是一种寄人篱下。
她要的是点菜权,也不仅仅是点菜权。
这是她的家啊。
大藕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东西,很有自知之明,以前还恶趣味的故意吓一吓公主,倒是现在有直觉的觉得得说清楚。
于是只等了十几个呼吸,看着小公主越发紧张,想打他又不敢打他的模样无声地勾着嘴角,得意想着任你是什么牛什么龙,她在意的是我。
他慢慢凑近,呼吸都交织在一起,浅浅嘴里淡淡的酒气被他灵敏的鼻子嗅闻到,觉得甚是美味。
再近一些,他们的鼻尖就会撞在一起。
浅浅觉得自己的心马上要飞出嗓子眼了,看着大藕近在咫尺的脸,忽地想起他把自己箍在外面,咬在自己脖颈上。
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张嘴就把他的脸颊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