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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再次住院(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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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眼中瞬间爆发的巨大惊恐和难以置信,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你!一件也不许动!更不许卖!不许送人!尤其是——不许送给地上这个废物!”

我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刺向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李伟芳,“只要我发现你名下的账户有任何异常资金流出!或者你登记的珠宝首饰少了任何一件!哪怕只是少了一枚耳钉!”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到一个撕裂的顶点,带着毁灭性的宣告:

“我!陈维民!以临江市长的名义!立刻!马上!起诉李伟芳!告他诈骗!告他盗窃!告他敲诈勒索!我会动用所有资源!让他剩下的每一天!都在牢房里度过!在绝望和病痛中!像条蛆虫一样!烂死在监狱里!别说留后!他连死!都别想死得安生!”

这冷酷无情、如同王法般的威胁,像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劈在了母亲头上!

“不——!!!”

母亲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绝望到极致的凄厉尖叫!

她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身体彻底瘫软下去,如果不是我死死攥着她的胳膊,她早已瘫倒在地。

巨大的恐惧和崩溃瞬间吞噬了她!

她死死抱住我的大腿,用尽全身力气哭嚎,声音嘶哑破裂,充满了无法形容的绝望和控诉:

“维民!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么狠心啊!我是你妈!我是你亲妈啊!!!”

她的眼泪鼻涕糊满了我的裤腿,额头因为刚才的磕头而红肿破皮,渗出血丝,“我……我不过就是想帮他生个孩子!帮他了却一个心愿!他都要死了!都要死了啊!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狠毒?!要把他送进牢里等死?!你还是不是人啊?!!”

她哭得声嘶力竭,浑身痉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她死死抱着我的腿,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又像在控诉最残忍的暴君:

“你封我的卡!你拿走我的首饰!你都拿走!都拿走!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求你……求你别这么对他!别这么对一个要死的人!维民……妈求你了……妈给你跪下了……妈什么都答应你……你别毁了他最后这点日子……呜……求你了……”

她的哀求如同杜鹃啼血,充满了巨大的痛苦和走投无路的绝望。

然而,她那句“我不过就是想帮他生个孩子”,却像最锋利的刀,再次精准地刺穿了我最后一点名为“亲情”的屏障!

我看着她在我脚下崩溃哀嚎,看着地上那个被我的威胁彻底击垮、眼神涣散、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咳嗽起来、甚至咳出点点猩红血沫的李伟芳……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疲惫感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孤独,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了母亲死死抱着我大腿的手。

她的手指冰凉,带着绝望的力量。

我弯下腰,捡起地上那张被我丢下的黑色银行卡,也捡起我那件昂贵的西装外套。西装上已经沾满了油污和母亲脸上的污渍。

我站直身体,没有再看地上崩溃的母亲和垂死的李伟芳一眼。仿佛他们只是这肮脏路边摊背景的一部分。

“记住我的话。”我的声音冰冷、平静,没有任何情绪,如同最后的判决,“别挑战我的底线。”

说完,我转过身,迈开如同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艰难地、却又异常决绝地,走出了这片弥漫着绝望、死亡和疯狂气息的“炼狱”。

身后,是母亲撕心裂肺的、仿佛永无止境的绝望哭嚎,和李伟芳那如同破风箱般、带着血沫的剧烈咳嗽声。

那声音,像追魂的丧钟,一声声敲打在我冰冷的脊背上。

***

母亲江曼殊撕心裂肺的绝望哭嚎和李伟芳那破风箱般夹杂血沫的咳嗽声,如同跗骨之蛆,死死缠绕着我离去的背影。

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沉重而灼痛。

巷口的冷风带着大排档的污浊气味扑面而来,却吹不散心头的冰寒和那股浓重的、令人作呕的死亡与背叛的气息。

就在我即将走出这条绝望的背街,踏入相对明亮的主干道时——

“嘎吱——!”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猛地在我身旁响起!

一辆庞大、漆黑、如同钢铁猛兽般的路虎揽胜,以一种极其霸道、近乎挑衅的姿态,斜刺里冲出,轮胎摩擦着肮脏的地面,稳稳地停在了我身侧,距离近得几乎要蹭到我的裤腿!

巨大的车身瞬间挡住了巷口大半的光线,投下浓重的阴影。

我脚步猛地顿住,心头警铃大作!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压过了刚才的疲惫和心碎。

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开这种车,用这种方式出现的人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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