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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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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周之渊将谱子猛地往回一抽,直起身来。他双眼犹自迷糊着,神情里却满是戒备之色,下意识地往后躲去。

“之渊……”阎止轻声道,“别怕,是我。”

周之渊发呆似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他的眼眶迅速地红起来,却一低头掩饰过去,起身给阎止倒水。

“这是干什么,”阎止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笑着安慰道,“话也不说上一句就掉眼泪,是不是男子汉了。”

周之渊眼泪还在眶子里打转,听他这样说也不好意思起来。他低头露出一点笑意,又道:“还喝吗?”

阎止摆了摆手,扶着他的胳膊慢慢坐起身来。他向屋里一点点地打量过去,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傅府。他记得那时天色昏暗,傅行州说殿上有大朝会,要进宫去,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之渊,”阎止问,“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傅将军接我来的,”周之渊看向他,面带忧色,“你伤的严重,傅将军说一时半会不能回去,就让我来陪着你。”少年人抿着唇,盯着他肩上的纱布犹自后怕,却没再说什么。

“都过去了。”阎止拍一拍他的手,把这话头揭过去,转而问道,“大朝会上怎么样了?”

周之渊道:“窦主簿递了红状去告许州,在堂上辩得鞭辟入里,六部也说不过他。皇上听了很生气,把许州和宋维都给查了。现在押在刑部审,这会儿还没出结果。”

这情状倒是不出所料。阎止点点头:“杜靖达呢?”

“现在还没有消息,”周之渊边说着,边整起他薄被的边沿,在手下整整齐齐地码着,“但是听西北侯说,杜将军翻案应该就在这几天,大约过不了多久就能出狱了。”

阎止听着,思绪也渐渐清楚起来。他将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却问道:“这么半天,怎么没听你提起傅长韫?他还没回来吗?”

周之渊闻言,一时语塞,停在原地没有说话。

阎止神情一沉,将茶杯回手放在桌上,落下不轻不重的一声响:“说话,他到底怎么了?”

周之渊顿了顿,这才道:“听人说,大朝会快要结束的时候,瞻平侯突然控告傅将军,说他勾结羯人,故意把他们放到京郊,危及京城。皇上说要彻查,把他给带下去了。”

阎止听了皱起眉来。宋庄当晚,他在城郊看见珈乌时,当时便觉得十分蹊跷。但他细细一想便心下起疑,这件事远在城外,与傅行州又有什么关系?

他想着便头疼起来,一手支在太阳穴上按了几下,疑道:“平白无故,瞻平侯怎么会把这事牵扯到傅行州身上?”

周之渊看了看他,不由得垂了眼睛,没敢答话。

阎止兀自想着,也没注意到他神情变化,又道:“你去递封拜帖,把林泓找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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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没了,存稿严重告急中,晚上的咖啡可以预备起来了。

意气

林泓进门的时候,窗外已经模糊了起来。蓝黑色的天空一片晴朗,此时夕阳还未完全消散,空中却隐约可见繁星闪烁。

他推开门走进屋来,只见阎止倚在床头,正在读这几天的邸报。他手边还散着几封御史台抄递出来的折子,显然是已经看完了。

林泓直愣愣地站在门口。他见阎止长发披散,苍白着一张脸,两颊明显地消瘦下去,更显得双眼明亮。他看着有些走神,瞻平侯府生死一场,只觉得眼前这人格外遥远。

阎止听见他来,连头也没抬一下,却慢悠悠笑道:“你杵着个门口干什么?给我当门神吗。”

林泓听着他调侃,不由得苦笑起来。他进了屋,见桌上放着一只铜匣,打开见里面是一把银锋匕首,刀鞘上镶着绿松石,正是他早就看上了的一把好刀。林泓心下一哂,更是思绪难平。他暗想,两人相识于微,二十几年的交情,阎止哪一次像现在这样,客客气气地给他准备过东西。

林泓叹了口气,把匣子合上放到一边,又道:“林家在京城还是有点根基的,瞻平侯一时半会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不用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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