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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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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止不紧不慢道:“告诉我宋家送来那姑娘的下落,消息钱我一分都不少你的。”

花妈妈盯着他僵了两秒,霍然起身向舱门口走去:“贵客言语奇怪,请恕太平楼奉陪不了。”

她转身便要下船去,但还没走出舱门,只觉得耳畔劲风划过。一只酒盅擦着她的头发飞过去,当啷一声碎在她脚下。

花妈妈吓得脚下绊了两步,连忙回头,这才见刚刚说话那白衣公子身旁,还坐着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眉眼如刀,脊背笔直,一看便是军中之人。

傅行州一手搭在阎止肩头,另一手支在桌上,还半张着。那酒杯正是从他手中掷出来的。

这声响很是刺耳,惊得周围几艘花船纷纷往旁边避让开来。载着花妈妈来的那小船不知发生了什么,船夫抻头问了几句毫无回应,识趣地退远了。

花妈妈此时才是孤立无援,当真有些心虚了。她又惊又怒,一双眉毛高高吊起,斥道:“贵客这是什么意思!”

傅行州毫不理会。林泓站起身来,从怀中拿出一只腰牌,在花妈妈眼前晃过:“你可仔细看清楚了。”

花妈妈打眼一看,只见一个林字赫然印在铜牌正中。她还未看分明便已被抽走,又听林泓低声道:“太平楼每年与侯爷分两成的利,今日是不做生意了么?”

花妈妈后背冷汗直冒,心道今日开门没看黄历,未曾想能碰上京城林家问话。宋维那边她开罪不起,但瞻平侯的话不答,她恐怕今日连这花船也下不去了。

想到这儿,她索性把心一横,回身坐下道:“贵客请问吧。”

阎止道:“宋家是什么时候把人送来的?”

“约莫一周以前。”花妈妈道,“宋家清贵,从不上太平楼这种地界来,因此见了面很是奇怪。他们有一天派大管家亲自上了门,说要在我这儿里放一个人。”

“什么人?”

“是个女子,我只知道她姓周,模样倒是很端正。宋家没交代这人要怎么办,就说在楼里放着,到了时候自然会有人去接。”

阎止闻听姓周,心下多了一分猜测,便问:“关于这周姑娘,宋家有没有说什么别的?”

花妈妈想了想,摇头道:“别的倒没什么。只是叫我不要和她多话,更不要多打听。其实她平日少言寡语的,整日面壁坐着,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快忘了。”

阎止略一沉吟:“她现在还在楼里吗?”

“不在了,”花妈妈摇头道,“三天前被接走了。”

“送哪儿去了?”

花妈妈闻言一顿,微低了头,抿起嘴又不说话了。

林泓这一晚上在船上晃得心烦意乱,唯一一点突破口又得不到有用的消息,几乎要失去耐性。他皱了皱眉头刚要开口,却见阎止摆手拦住了他。

阎止道:“花老板,最后找上谁是我们的事儿,但说不说是你的事儿。周姑娘找不到,我不怨你。但要是让我知道你故意撒谎,今天你说出来的这些半个字也瞒不住。”

花妈妈心知无望,再拖延下去也无济于事,便叹气道:“送到青雀巷了,巷子最把西头的一间小宅子。是我亲自送去的,不会有错。”

青雀

三人走出太平楼的时候,天色依然黑着。林泓叫来府中的马车,先一步送阎止两人回去。

傅行州回京并未向兵部报备,不宜在人前露面。因此两人没有到傅府去见老将军,而是回了当初进京时住的驿馆,暂做安身。

车轮压过石板,在黑夜里传来细碎的响动。窗外天色晦暗,黑紫色的云叠在空中,明日恐怕是个阴天。

马车一路向城东驶去,林泓应付走宵禁巡查,又把车帘放下。

阎止侧着头靠在车边,神情里露出一丝疲倦。傅行州按一按他的肩膀,低声道:“回去早些歇着,其他的明天再说。”

“唔,没事,还不太困。”阎止调整了一下坐姿,这下却有大半个肩膀靠在了傅行州身上。

林泓坐在两人对面,脸色不自觉地青起来。马车宽敞,但这两人偏偏挤在一处窃窃私语,让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于是林侍郎轻咳一声,强行掰出一个话题:“青雀巷是太子的私宅,宋家这是在向太子进献美色?”

“如果这么简单,宋家不至于费这么大力气。”阎止的眼神凝在马车的窗棱上,“林泓,你还记不记得从前的兵部侍郎,周丞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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