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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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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止皱眉,提步向台前走去,却听舞把头笑道:“我说什么来的,知县大人有的是办法,他今天走不出这府院了。”

阎止只做不闻,疾步走上台前。凉亭里已经乱做一团,几个家丁上来拉扯金伶,朝着他的衣襟便扯。

金伶才不示弱,抬手扇在一人脸上,足足打了个趔趄。而后他一抄身旁的花瓷瓶,砸在那家丁的后颈上,喝道:“让你动你爷爷!”

台上乱糟糟地动起手来,管家扬声喊人,即刻要拿下金伶,却被阎止几步上前一拦:“慢!”

金伶几步跑到他身后,双手在身前牢牢一抱,再不多说一句话。

阎止看他一眼,便问管家道:“你说金伶偷了簪子,有证据吗?”

管家道:“刚刚夫人离席更衣时,只碰上过金伶一个人,回来后玉蝉簪便不见了。要是这样,不是他偷的还能有谁?”

“不是我拿的。”金伶探出头来,“赖夫人出门时头上还有那根簪子呢。回来之后没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胡说,”知县夫人的侍女忽道,“刚刚在台上就见你一直盯着夫人的簪子看,后来打照面的时候,你更是一直看着簪子。就你这样贼眉鼠眼,还敢说没有偷?”

虽说添油加醋,这侍女的话倒不掺假。金伶眉毛一跳,张张嘴无从反驳。

阎止神情沉静,似不闻对方的咄咄逼人:“赖夫人,请容我问一句。金伶与您打照面时,可曾靠近过您吗?”

赖夫人看向侍女。那侍女低了一下头:“没有。”

“那在回来的路上,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吗?”阎止问。

侍女道:“回来的路上,我手里的灯被风吹灭了。在山石边耽搁了片刻,打上灯才往回走的。除此之外没别的了。”

阎止点点头:“这就好办多了。金伶没靠近过您,没这个本事把簪子拿走。正相反,在山石旁灯灭的片刻,反倒有人能够浑水摸鱼地盗窃。想要找到簪子,不如查查这条线。”

凉亭里安静片刻。管家对着金伶瞪视片刻,猛地一挥手道:“那也不能证明与他毫无干系。来人!”

他话音未落,家丁从亭子四面冲上来,将出口团团围住,持刀持棍对着这两人,步步紧逼上来。

刚刚被金伶扇过一嘴巴的家丁,此时从两人背后悄悄地摸了上来。他手里攥着一把短刀,抓准时机一步冲上前,向金伶后心刺去。

这家丁人还未至,风声先近,阎止远远地便知觉了。

他转身将金伶护住,扬手对着那家丁的手腕果断一劈。只听咔啦一声筋骨错位,短刀应声掉在地上。

金伶的惊叫声不绝于耳,周围登时推推搡搡地乱起来。就在阎止转身的片刻,他却瞥见身后幕帘之中,舞把头手持一柄弓弩,手指紧扣,已然瞄向自己的眉心。

阎止心知来不及,一把推开金伶,向旁侧躲避开去。幕帘之后,扳机刚刚拉满,舞把头只觉得手臂一痛,整条胳膊却被人卸了下来。

他疼得喊不出声,只能大张着嘴望向旁边。

只见刚刚在侧端茶倒水的侍从,此时不知怎的换成了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这人一身黑衣,脸上轮廓深邃,独留一双潭似的眼睛露在外面,目光冷冷地看着自己。

“做恶总没有好下场,”这人道,“刚刚不是有人提醒过你么?”

月已偏东,知县府后院。

金伶把屋门关上,听着周围没人了,这才坐回桌前,将阎止的衣袖轻轻卷起。他的小臂上被划出一道血道子,刀口不深,此时正一滴一滴地往外渗着血。

金伶嘶地一声,急忙拿药给他沾上,又担忧道:“我知道赖知县不会善了,但也没想到竟然起了杀心。刚刚这一次没能找到,还要把咱们关起来。”

“我就是打算进来这知县府的。”阎止道。

金伶抬头诧异地看着他,却见阎止笑笑,拉下袖子道:“把簪子拿来。”

金伶旋身,往自己的琵琶凤颈后侧一摸,拿出一支精美剔透的玉蝉簪来。

“这是你那支,赖夫人那个可不是我偷的。”他道,“别让人看了去,反倒拿来诬陷我。”

“不会的。”阎止道,“由我保管,你尽可以放心。”

他说着,却细细向玉簪上看去。这玉蝉簪子原本是一对,两侧的蝉一左一右相对着。他手里的这支翅膀向左偏了些,在蝉的双翅上,细细刻了“长继永昌”四个字。

“你在看什么呢?”金伶好奇道。

“没什么。”

阎止指尖将簪子摩挲片刻,继而往袖中一收,起身向金伶道:“我要出去找个人。你就留在这儿,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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