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2页)
长命锁从颈边滑开,落在颈窝里闪着水色,铃铛摇出耐人寻味的响声。阎止的后背抵着木桶边沿,往后躲开,仰头道:“你别……我还有话说……”
“说什么?”傅行州困住他。
阎止躲在一片氤氲中:“……廖献兴作为将领,那条小路在他心中根深蒂固,就算隐瞒,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所以我猜,整件事是一个外行人编的,廖献兴当时很可能根本不在锁游关。”
傅行州道:“那口供是哪里来的?”
“这是我想问你的事。”阎止道,“除了廖献兴,还有人能知晓锁游关的事情吗?”
傅行州拨开他的头发:“廖献兴帐下有个前锋将军,叫左重安。他上个月从北关回京了。如果没错,现在还在京城。”
“我们会会他,看看廖献兴的口供到底几分真,几分假。”阎止道。
傅行州一笑,手指从他的眉间拂过,亲吻上去:“世子殿下的事情说完了?”
阎止的眼睛闪了闪,像蒙上一层薄纱。他抱住傅行州的脖子,小声道:“水一会儿就冷了,待不住的,换个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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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捕
京城自入了秋便晴朗起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投映在兵部主簿的桌案上。他面前摆着一叠北关名册,旁边放着一枚帅印,上面刻着傅行州的名字。
而傅行州本人则站在桌前,双手抱着,向主簿道:“我辖下的人都记在这上面了,姓名籍贯都写的很清楚,大人找什么直接对就是。这枚钮印可传军令,印在文书与兵符同效,如今一并交回。”
主簿应着声低头清点。傅行州被解下牌子也有五六天了,这些日子在京城四处交东西,将手里有的兵权和事权一应交接出去。眼前的帅印和名册是最后一道,这一下递回兵部,傅行州在京城便没有说话的资格了。
他借着傅行州签字的当儿抬头看了一眼,却听傅行州问:“有什么不对吗?”
主簿赶紧回神,笑着摆手回应了几句。傅行州答着话,却见他身后的桌上明晃晃地摆着左重明的印鉴,一看就是刚拿出来没多久,摆在这儿等着自己来看。
傅行州不动声色,向身边的徐俪山看了一眼。徐俪山会意,笑着问道:“大人,左重明的印鉴怎么交回兵部了。他不过是回京探亲,兵部这下收了他的印鉴,怎么看着像是要革职似的?”
主簿背后冷汗直冒,心道史檬一早便让把左重明的印拿出来,傅行州必定会看见。来龙去脉自己心知肚明,但傅行州站在面前,真让他答,他可不敢说。
徐俪山的问话落了空,傅行州既不催促,也不揭过,只等着他回话。主簿躬着身子,鬓角冒出些汗意,清风从窗外吹进来,入秋来的清爽在此时也变得冷涔涔的。
屋里静得几乎凝滞,门外有人进来,一身素白衣裳,清秀俊朗,正是裴应麟。他朝傅行州点头见了礼,将一封文书递给主簿,又回身问道:“傅将军怎么一早到兵部来了?”
傅行州玩味的看着他,停了片刻才道:“我也没想到在这儿能碰见裴大人,巧了。”
裴应麟仔细地端详他。傅行州眼珠乌黑,又常年在外领兵,对着人看时极有锐气,仿佛能把人盯穿似的。裴应麟迎着这目光,面上没露出不自在,笑着说道:“我来递一份文书。左重明是北关遇袭时唯一的人证,廖献兴与贺容都与他都相熟。既然他们都不在京,自然要问左重明的口供。”
他的试探停住,傅行州似笑非笑道:“还是三殿下想的周到,我们竟疏忽了。”
裴应麟道:“三殿下刚请了旨,左重明今晚就要押送入京。我想着既然碰上傅将军,还是知会一声。要是兵部早日审出结果,也好早早还将军清白。”
“裴大人客气了,”傅行州道,“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我是帮不上忙了,侯爷还是在朝的。”
裴应麟笑起来,面如春山,很是俊雅风流:“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