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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吃一点再睡吧。”陆卿卿舀了一勺鸡汤,轻轻吹了吹,递到元青禾嘴边:“来,先喝口汤暖暖胃。”元青禾乖乖地喝了下去,鸡汤的温暖瞬间传遍全身。
袁秀那边,袁珍珠叫人悉心照料着她,大夫来看过她,这次中毒事件闹得很大,陆卿卿一早通知了墨家,墨家安排了几位厉害的大夫去会馆中看诊,早早就研究了药方出来,还大方地将药方公布了出来。
如今京城里的人即使不是大夫都知道,这种情况可以照方吃药,袁秀喝了药,情况平稳了些。只是依旧在呕吐,大夫说让她吐,脏东西吐干净了就好了。
袁珍珠隔着帘子捂鼻看了一眼,并没有进去。她吩咐管事的婆子好好照顾袁秀,“这次考不上,还有下次。”
她这般说着,管事自去安排。
袁珍珠经历了许多,身边的人都换过了,如今这些人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别的不说,办事还算得力。
她叫人备了些礼物糕点,准备去探望元青禾。她们都是老同窗了,如今元青禾平稳的考完了会试,又有三公主在贡院内亲自监督判卷,大家都有默契,能猜到元青禾这次即使不是榜首,前三应该是稳了。
这种时候,少不了许多人来巴结她,会馆门前堵满了人想求见,只是叫护卫拦着,都不得进去。
这时陆二壮看到人群后面的袁珍珠,笑着说道:“袁姐姐,你来了。”
他说着,叫人让开路,将她请了进了去。外面被拦着的人顿时不服了,生气说道:“为何光放她进去?她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不成?”
护卫们平时都是铁面不说话,此时陆二壮难得回了他们一句,“这是我们姑娘的同窗。”
众人顿时不言语了。
袁珍珠带着丫鬟提着礼物糕点来到元青禾所在的院子。门口的小明月热情地将她迎了进去,此时元青禾和喻花经过几日休息,精神好了许多,两人正一左一右坐在桌前默默啃着鸡腿。
两人前些日子在贡院里受了苦,如今眼中哪还有什么通达文章,只有手里的鸡腿是最香的。
看到袁珍珠进来,元青禾赶紧放下手中的鸡骨头,用帕子擦了擦手,招呼道:“珍珠,你来了,坐。”
喻花也跟着笑着点头,忍住对鸡腿的欲望,放下手里的吃食。
“珍珠来了,吃饭了吗?”
袁珍珠坐下后,看着桌上的饭菜,笑道:“吃过了,看着你们精神好起来,我也就放心了。”
元青禾问道:“袁秀怎么样了?可好些了?”
袁珍珠有些惋惜地说道:“比不得你们,她身子不争气,还病着呢。”
元青禾听着有些不对味儿,她言语里似乎有些怪罪袁秀的意思。
没想,她只是猜测,袁珍珠直接将怪罪的话说了出来,“真可惜,这一界有三公主亲自监考,她也是女子,想来会对女考生公平些,下一界还不知是什么光景。袁秀也是不争气,再撑一下不就好了,以她的本领,不说其它,上榜肯定没问题,唉~”
元青禾和喻花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些不快。她们几个同窗情谊深厚,贡院里看到袁秀病成那样,她们只担心她的性命。
当时袁秀吐得严重,元青禾和喻花两人在旁边照顾她,当时翻找袁秀的行李,想找帕子给她擦拭时,发现她的行李很是简单。
陆卿卿给她们准备的装肉菜的小罐子一个没见,只有包袱底一点没吃完的糕点渣子,两人当即猜到,袁秀只带了干粮、糕点。本来连着吃九天这种东西,铁打的身体也撑不住,更何况还有毒水。
当时袁秀都病迷糊了,还无力张合着苍白的唇问元青禾,最后一题这么答对不对。
元青禾和喻花当时都急哭了,生怕她熬不过去。
想着这种种,元青禾皱了皱眉头,直言道:“珍珠,你这话可就有些不对了。袁秀中毒成那样,哪是她能控制的。而且啊,是你叫她带干粮,水喝多了才容易中毒。你得好好想想自己的问题。”
喻花也在一旁不忿说道:“就是,袁秀本就身体弱些,又听了你的话,谁能料到贡院会出这种事呢。这事儿不能全怪她。”
袁珍珠听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手中的帕子被她捏得更紧了,她嗫嚅道:“我也是为她好,想着带干粮能省些时间多做题……”
元青禾听得更生气了,这分明是她重利,全不考虑袁秀的身体。
她和陆卿卿说过此时,她当时就很气愤地说:“商人只重利,根本不把别人的命当一回事,袁秀在她眼中,不过是工具罢了。”
陆卿卿也不喜袁珍珠的习性,可想到元青禾的父母也算得是商人,于是劝着她说道:“这也怪不得她,她自小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有些做法可能是出于本能,自己都没反应到吧,好在袁秀是个重情义的,就看日后她能不能悟到了。”
以后悟不悟得到不知道,眼前她肯定全无知晓。
喻花瞧出元青禾不喜袁珍珠,怕闹得同窗不愉快,忙从中劝着,“好了,这事也是谁都没想到……”
喻花说到一半,就心虚起来,这事还真有人想到了,她们去考试前,陆卿卿就叮嘱她们,饭还是要好好吃,还要荤素搭配,不然身子熬不住,而且贡院里的水尽量不要喝。
陆卿卿没说水井久没人使用,水混浊之类,她是知晓一般下毒,都是下在水里。
喻花看来,陆卿卿就像能预知的神仙一般,明明年纪不大,却有着许多生存经验。元青禾也是因为有她护着,才能这般活蹦乱跳,无惧无畏吧。
喻花说到一半,心虚说不下去,她转而说道:“陆先生怎么还没回,安同窗请她吃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