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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浇了些水,转身看向跟在后面的孟庭礼,“旁人当你们争得死去活来,你们倒好,一个个将京盛当烫手山芋,是指望我活到两百岁吗?”
“您要想,我也是能想想法子的。”整个孟家也只有孟庭礼敢这么和老爷子说话了。
老爷子哼了声,拐杖杵了下地上的石板,开始轰人:“哪凉快哪待着去,少在这碍眼。”
孟庭礼没动。
老爷子便知道他还有话要说,又抬眼看他:“怎么?”
孟庭礼也没藏着掖着,直说:“想跟您告个假,出去松快两天。”
老爷子气笑了,举起拐杖作势又要落到他腿上,但到了最后也只是做做样子,只嘴上骂他:“孟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玩意,这才哪到哪呢?还想着松快?我看你是存心想拱手让人是吧?”
孟庭礼听着他骂,等骂完了,才无所谓地弹了弹飘落在身上的花瓣:“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您要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老爷子气得闭眼,半晌憋了一个字:“滚!”
一出老宅,孟庭礼便拿出手机发消息:【考完了?过来接你。】
临到京大时,他的手机屏幕上才跳出新消息:【不用了,我回南城了。】
恰遇红灯,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子堪堪停在线内。
另一边,简宜收了手机,神色如常,继续陪外婆看家长里短的电视剧。
晚上,简宜帮着外婆洗好澡,扶着她躺下休息,帮她调高了冷气的温度,才合上房门,回到客厅的沙发上躺下。
大舅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她只能在沙发上凑合,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开始振动。
睁开眼,来电显示上的名字,让她伸出的手微顿。
但数秒之后,她还是接通了。
那端响起孟庭礼的声音:“我到南城了,你可以选择过来见我,也可以选择我去找你。”
简宜惊讶,看了眼时间,刚过十二点:“你来南城了?”
见她不信,孟庭礼道:“需要我上来敲门吗?”
“别!”简宜分不清他说得是真是假,叹了口气,保险起见还是妥协了,“你在哪,我去找
你。”
电话刚挂断,主卧的房门开了,打着哈欠的大舅出来上洗手间,见她坐着有些纳闷:“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嗯,刚准备睡。”说着,简宜只能躺下。
主卧的房门再度关上,等到里头再无动静时,简宜才起身轻轻地拉开了大门。
大门缓缓合上,主卧的房门再度打开。
简宜在楼下见到熟悉的身影时,只庆幸自己没拒绝,否则他还真有可能上楼敲门,毕竟人都在这了,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小区路灯很暗,两人坐在树下的长椅上,又不出声,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这儿坐了人。
偶尔有一两个晚归的人路过,都被他们吓了一跳,有个吓狠了的当场就骂了句“神经病啊”。
孟庭礼脸色黑了些,但灯光实在有限,旁人根本看不出来,待到破防大骂的人走远了以后,他终于开口。
“我今儿要是不找你,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着了?”
这话说得没那么直白,但简宜听得懂,垂眼看向自己的手指,她道:“我没那么想,我只是觉得冷静一点再见会好些。”
“确定?”
“嗯。”
忽地,孟庭礼伸出手将人拽到自己腿上坐着,一手贴着她的后腰,一手贴着她的后颈,迫使她看着自己。
这招对她总是管用的,被他盯着,什么情绪都会落到他眼里。
“还在生气?”
睫毛微颤,没吭声。
几不可查地叹息之后,孟庭礼放缓了声线:“我可以为了那天的冲动道歉,但是姓庄这事,你也得给我个解释。”
他不是为了讨价还价,也不是觉得简宜和庄明昊有什么,他只是不想这人总在她生活中留下痕迹,本就是毫无关系的人,不该占据任何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