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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拍马屁拍得太恶心了。狄越将黄姑娘送回去,不然有理也变无理了,且等消息便是,我们现在就去找城东的说书先生,让他在早上最热闹的时候大声宣传,扶风县这么点大,邻里都认识,破大点事也能人尽皆知,何况你两的事,放心吧,我出门江南的桌子都能掀两回,何况你两这小事。”
温缜作死,从来不死,是有技术含量的,并不只是被狄越护着,最起码没人来暗杀招惹他不是?他们怕找杀手没杀得了人,反而把自己暴露出去,他们觉得温缜这人,不走寻常路,着实有些吓人。
狄越送人回去又回来,温缜也带人去忙活,第二天的时候,黄家小姐与今科解元刘郎的故事一下子引得吃瓜群众无数,才子佳人却被父亲为攀权贵拆散,让人唏嘘不已,普通人非常不解,解元多好的亲事啊,这还不满足,黄教谕也太现实了,两个儿女有情,莫欺少年穷啊!
袁侍郎此次回来是为儿子婚事,结果成这样,黄家怎么敢欺他的?这么大的事也瞒着,居然敢对他说,他女儿没有跟人定亲,清清白白在家待嫁。
结果让袁家成欺人拆散人婚事的恶人,真是岂有此理,袁三听到这事都懵了,没听过还有这故事啊,刘永瞒得也太紧了吧,还是所有人都知道就是瞒着他?这也太孤立了吧,这是人干的事吗?
他被他爹娘锁在家里,要逼他成亲,结果他们反被自打脸,他都说了不娶,袁家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有一个不出息扶不上墙的怎么了?
当年妹妹也是这样,他爹脸面比天大,为了脸面不准她和离,人逃走了又后悔长吁短叹,一个弱女子在外怎么活?
袁侍郎想了想,就让管家去退了这门亲事,丢人总比成恶霸好,还让人在黄家门口闹,把责任推黄家教谕身上,他家也被欺瞒的惨,总之这锅不背。
袁夫人觉得这请帖都发出去了,怎么能打自己脸?以后袁家在扶风县的威严何在?“老爷,有必要吗?不就是一个解元,袁家还得给他让道不成?”
袁侍郎冷哼一声,“夫人,你儿子要是争气,确实没必要,如今闹得沸沸扬扬,以后要是出了人命案子,袁家就得栽这上面,那个时候,堵得住悠悠众口吗?况且我打听了,那温缜也掺和在里头,没必要招惹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这人定是有靠山,不然一个秀才,干出这么大事还活得好好的,这合理吗?”
袁三不乐意了,“那也是我兄弟,什么疯子,说话这么难听。”
第63章儿女情(四)阿越,你是不是也想要婚……
袁侍郎看他是怎么看怎么碍眼,人家一农家子都能名震天下,堆着资源堆他都扶不上墙!“你但凡有人的一半脑子,也不必什么事都要你爹为你操心,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儿子,如果不是你叔叔与大哥都死在战场,我多看你一眼都嫌!”
袁三每次听他说话都烦,越骂他越混账,“大哥不是留有几个孩子吗?你重新培养他们,这么嫌弃我赶我出家门就好了啊,你以为我想当你儿子吗?妹妹想当你女儿吗?笑话!”
“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不孝子!”袁侍郎暴怒,袁夫人一见忙拦着,“老爷,老爷,莫与他一般见识!”
袁侍郎拂开她手,“慈母多败儿!我倒要看看,你要偏袒个什么人出来!”
袁夫人让人带袁怀谨走,见人远去,才去哄道,“他才弱冠的年岁,不懂事很正常,老爷何苦与他一般见识,那不是有生不完的气?以后娶个媳妇,有人管束不就好了。”
袁侍郎觉得她不可理喻,他要上家法都拦着,做什么梦呢?“你一个当娘的都管不了,其他的女人娶回来就能管了?”
“那就找个能人,黄家女儿我在宴会里相了好久,眼看就能成好事,怎么这时候出事,现在女子真是不检点!”
袁夫人越说越气,“未定婚就与人私定终身,还不知道里头有什么事情呢,别是清白都没了!这事不给黄家一个教训,我咽不下这口气!”
袁侍郎越听越烦,白布刚扯下来想冲冲喜也这么不顺,“行了,别节外生枝了,土木堡一行,我袁家损失惨重,正是找朝庭要补偿的时候,妇人浅见,别给我坏事!”
袁夫人被说了一通,气得走了,但她可不是好惹的,黄家摆她一道,让她丢了脸面,这笔账,她要与黄家好好算算,等风头过了给她等着!
——
另一边的黄府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刘永摆了一道,又被袁家退婚当街骂了一通,回去把女儿骂得狗血淋头,还是气得不行,对得罪袁家又惊又怒,放出话来,自己女儿就算嫁乞丐也不嫁给刘永!
县令过来讲和,县里好不容易出个解元,还这么闹,影响多不好,于是来劝黄教谕,“黄教谕,这事啊,就不能这么办。你女儿与刘解元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做甚非要棒打鸳鸯?”
“大人,这是我家私事!”
刘县令可不理,这已经不是你家私事了,传得沸沸扬扬,于他的政绩也有碍。他都不懂这人,找一个这么有前途的女婿,还非要拆散,说什么宁嫁乞丐?他愿意他女儿愿意吗?
“这可不是私事了,黄教谕,如今众人都看着呢,要是人心向背,你这教谕都难稳当。”刘县令说着威胁的话,教谕又不属于官,撸下来都不需要上报,给他找麻烦,那就一起麻烦好了!
黄教谕看向这年轻又马上要升迁的刘县令,心中一惊,忙缓和下来,“大人恕罪,这不是被市井人骂了一通,心中难免有气,有不当之言,大人不记小人过。”
刘县令已经快升迁了,如今朝中空位多,江南的空位更是多,虽然有点地狱笑话,但他真的很感谢温缜。当初他差一点就要县令都当不成了,硬是被温缜把他的仕途救活了,他年少,上面也能想到提拔他。
只等进士下来与他交接了,并不是金榜题名就能做官,这一回文武官员折了很多进去,以前考上没地方放候补的进士有了机会下放,很多官员上调中央朝廷。
依旧是不缺人,大明读书人太多了,官员才多少坑位,这世道,就不缺想做官的。王振一党清洗干净,司礼监也不会缺想上位的太监,锦衣卫更不缺想进步的。
权力两个字轻飘飘的,多的是人为它舍生忘死,这天下太多人穷尽一生,也只在做父母的时候,从孩子身上感受到一点权力,便将掌控欲放大到极致。
刘县令见他识趣,便道,“黄教谕,这是喜事,不要闹得大伙都不开心,袁家也退亲了,你何必得罪完袁家又得罪解元郎?你女儿若是执意要嫁,这也由不得你,你还能越过族里将人除族不成?您愿意,那也得族里人愿意,他们倒是高兴你有刘解元这么个女婿。”
反正不管嫁谁族里也沾不到光,但沾不到归沾不到,得罪人可不行,免得受他家牵连。人家以后当了大官要是怀恨在心,一句话就能让他们四处碰壁。
最后在袁家冷着脸,黄家憋屈着气的情况下,刘县令卖好,主持婚礼,让他们火速成婚,还得入京赶考呢。
虞忌与崔元宝本来是收到请帖,来参加袁三的婚礼,结果吃这么大一个瓜,懵逼着被温缜带去参加刘永的婚礼。
袁三这天也出来了,他邀着温缜吐槽这些日子被关在家生不如死的生活,外面的小甜甜还都不理他了。
温缜呵呵懒得理他,这人是活该,“你来这参加婚礼,袁大人不会打断你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