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请离玄门派(第3页)
尚未走出几步,双玲终是不舍地回望了一眼,未了的牵挂浮现在脑海中,可渊界与玄门的勾搭仍在继续,她握紧天涯剑,断想定要斩尽邪派。
玄门内,已是议论纷纷。
全相闲刚从玄殿外路过,便被一男弟子急匆匆赶来道:“全师兄你怎么还一副悠闲模样?你可知…双玲师姐方才碎玉…退出师门了…”
很快,几个弟子纷纷围了过来。
有人艳羡道:“当真羡慕师姐洒脱!幼时被长老捡回来,没有经受过灵草淬体就拜师修行,如今还是一具凡人躯壳,倒想走就能走。”
“就是啊,可是全师兄你这几日愈发对师姐不上心,好几日不见你身影了,莫非你们还会吵架?”
几个弟子七嘴八舌地议论,全相闲不由地冷脸,待众人察觉气氛僵硬时,他早已拨开人群,自顾自地离去。
全相闲思索了许久,本以为那人并不会掀起心中波澜,这般自以为是着,却不知何时走到了山门。步子凝在脚下,明明四下无人,可他偏偏与自己较劲般僵持不前去。最终,他揣着九分是疑昨夜玄殿外的身影,一分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念想,仍踏出那步,下山而去。
或许唯有如此,相见时才不会显得太过刻意,离别后的苦涩也能淡去几分。
乡芙城近黄昏,春日茶铺内。
茶娘认出那是门清外甥女,二话不说便将其拉入铺中打趣道:“这不是玄门的双玲丫头吗?九岁时你总来偷喝我的茉莉香片,今日怎么有空下山来?你可要尝尝新的茶水?”
双玲摆了摆手,婉拒道:“多谢大娘,我不用了。”
茶娘像是充耳不闻,继续收拾着茶桌道:“前些日家中幼子又重了些伤,不知玲儿你否再从玄门多取些灵草来……”
待茶娘抬头时,只余半盏凉茶在桌上轻轻摇晃。
大雪簌簌落下,夜色渐起,双玲踩着积雪漫无目的地远行,不知不觉抵达了城郊。她裹紧单薄布衣,瑟缩在一处颓败的墙角,像极了战乱中无处可归的流民。
“浮水谷?传闻只需饮下一口浮水…”不远处剑客的交谈混在风雪中,“集齐七剑。。。寒栖、天涯。。。”
双玲只是抬首望天,暗自下定决心这般无能为力的事情,再也不想经历了。
就在她伸手接雪时,尚未看清雪片形状,就被一袋温热的桃酥取代:
“终于找到你了。”
“全…全相闲…”不知为何,双玲看见熟人刹那下意识有落泪冲动,“你、你怎么来了…”
全相闲学她依靠着墙边而坐,一把折扇悠悠撑开:“我也不想来的,倒是玄门内他们都太想念你,所以就派了我……”
二人相视刹那,全相闲眸色骤然沉了下去,他抬起手为双玲擦去热泪:“哭什么?”
“全…全相闲,日后,我们还能是好友吗?”
双玲怯懦地问,只因茫茫修行路上,她已失去太多,师门倾覆、同窗离散、道心将崩。唯独眼前这人,从外门杂役到内门弟子,十载相伴。她怕这苍茫天地间,连最后这个记得她爱吃桃酥、知晓她所有软弱与不堪的人,也会变成陌路。
“蠢问题。”全相闲扇骨突然合拢,不轻不重敲在她发顶。
“我已经护了你十载,十年前的铜铃可还在?日后有任何需要,摇三下铜铃,天涯海角我都来。”
双玲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那人执扇头也不回地远去。
大雪肆虐,二人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