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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手臂上的触感也松了,平时最粘人的紫茶,怎么也松开她?不和她一起去仙洲吗?

玉声继续唱着:“中有话绸缪,灯火帘钩。是仙是幻是温柔。”[3]

雅室前面的屏风不见了,戏台前面的纱帐也不见了,唱曲的玉声朝她款款走。她终于看见玉声的脸,居然是母妃莲姿。

“奚华怎么不笑?”莲姿轻言细语问她,与最后一夜声色俱厉的母妃判若两人。

奚华已经许久没有见到母妃的脸,此刻她根本没想过母妃为何能看到她藏在帷帽和面纱之下的表情。

她只看到母妃脸上带着笑,那笑温柔得像湖面上小小的水涡,把她记忆中那张冷峻的脸都替换掉了。好像当夜的争吵和分离,只是她做的一个噩梦,而今这梦终于醒。

然而她笑不出,她想哭。

“不许哭,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哭。”莲姿一直笑着,但那笑意中隐隐潜藏着危险痕迹,温柔面庞上的小水涡既扩张又加深,变成旋涡。她说:“奚华若不听话,那我走了。”

奚华感觉自己被那旋涡吸入,彻底被吞没之前,她抓住了母妃的手:“母妃别走。”

莲姿已经转身别过脸去,任由奚华拉着她的手:“奚华若听话不哭,我可以带你去仙洲。”

奚华含泪望着母妃的背影,忍着不让泪落下。只要不让泪落下,她就可以离开这悲哀的尘世,随母妃一起去往仙洲。

满眶眼泪让视线模糊,她看不清周围的一切,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她忘了绯云湖画舫,忘了醉音坊歌姬,忘了落在船板上滚滚去的金桃,忘了小猫一样黏人的紫茶……

她竭尽全力,盯住母妃的背影,害怕稍不留神,这背影就消失了。

通向仙洲的路缥缈又颠簸,从仙洲吹的风也比凡尘中的风大,吹掉了她的帷帽,吹乱她的头发,也吹起莲姿的衣袖。

那荷叶袖随风飘荡,奚华看清袖子上的莲花纹样,蓦地顿住脚步,抽回手惊呼:“你是谁?”

宁昉手上动作微微凝滞,知道没有见。

因为正带着着,满含期待地问:“宁师兄有办法让想起过吗?”

第74章第七十四眼

从南弋从天玄宗后,奚华依然搬回自己的聆云院住,宁昉不好强留,同意把雪山抱养几天,前提是可以时常。

也罢,先抱能养几天是几天,到时候就说雪山离不开不愿意回宿月峰,总不能强行拆散。

这姿势如此亲昵,就像们姐妹二人早已相熟多年。奚华并不适应,但也不挣脱,盲女天生就需要搀扶,此刻更要装得像一点儿。

这么又呆又傻又可怜地望着。

奚华猜这姿势如此亲昵,就像们姐妹二人早已相熟多年。奚华并不适应,但也不挣脱,盲女天生就需要搀扶,此刻更要装得像一点儿。

到师姐情绪可能会很激动,只是没料到得这么快,赶紧说:“宁师兄说曾经是南弋的小公主,雪山是养的猫,那师姐和——”

“公主。”紫茶扑上抱住,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很快把肩上衣裳都浸湿了,“是小茶,是小茶啊!”

边说边抽泣,话都说不清楚:“公主——想起——了吗——”

“还没有,不过宁师兄说会想办法,应该很快就会想起。”奚华摸摸紫茶脑袋安慰,温声话,“师姐以前也这么爱吗?在南弋的时候也这样?”

“才没有!是不是大师兄说坏话!好烦啊,骗人的……”紫茶本就对宁昉意见颇多,为了小公主的事,明里暗里骂都骂了多少回了。但也明白,天玄宗的大师兄,是在小公主的份上,才没有与计较。

奚华抬手帮紫茶擦眼泪,没想到越擦越多,忍不住打趣:“师姐还说自己不爱,宁师兄哪里骗人了?,明明就是真的,不算说坏话。”

“在帮说话!就知道会这样!”紫茶委屈地嚷嚷,现在并不生气,只是担忧,“就知道,对余情未了……”

奚华认为自己是一碗水端平的,没有偏袒任何人,怎么就变成帮师兄说话了?而且,什么叫余情未了?如今连情为何物都不知道。

紫茶心里打鼓,大师兄这样说,明摆着就是想和小公主重修旧好,是打算隐瞒吗?小公主如今起仍然对有意,不是当事人,不想揭穿旧日的伤疤让小公主伤心,那便让们两自己把握。

“现在还欢,对不对?”紫茶感觉自己在明知故问。

“嗯。”奚华不假思索,见紫茶一副了然神色,似乎哪里不对劲,又说,“难道不欢大师兄?不是所有人都欢大师兄吗?”

“?”紫茶脑袋嗡嗡作响,小公主这话怎么听起怪怪的,“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说的这种——”

“小师妹特别欢大师兄。”门口传一阵爽朗的声,锦麟满脸热闹的表情,毫不见外地到紫茶跟前,“拜师大典那天在钦云殿外亲口说的,不知道吗?”

紫茶嫌捣乱烦人,顾不上什么待客之道,双手推着往外。

这姿势如此亲昵,就像们姐妹二人早已相熟多年。奚华并不适应,但也不挣脱,盲女天生就需要搀扶,此刻更要装得像一点儿。

“没空理,慢不送。”紫茶毫不客气,撵锦麟之后又关上门,再倒回一本正经地着小公主,“说的不是仰慕、崇拜的那种欢,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欢,欢吗?”

“异瞳一日不除,皇族便一日借此行事。你最大的敌人不是我,是真正的异瞳,是南弋皇室。哎,你弑师,实乃短视之举,为师实在痛心疾首!”季疏又换成悉心教导的语气,满嘴仁义道德,还忍不住叹息,仿佛两人之间从未隔着血海深仇,而是师徒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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