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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瞧见,停在莲花花瓣间的新死的蜻蜓也有了动静,在吮吸花上的泪痕,尔后张开了轻盈的双翅。
“不仅如此,大师兄还凭一己之力修复了赤澜关结界,那裂痕长达千里,天知道得消耗多少灵力!”
旁人又是一片赞叹,连连感叹御岫峰岁月静好,外界却风云变幻,想不到短短十日,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奚华下意识摸了摸空荡荡的手腕,这些时日玉镯里传的厮杀和打斗的声响,都在此刻变得具体起。
“还听说,宗主们本昨夜就要回的,临时接到幻鼎宗的求救信,又了一趟长明谷。”
甚至瞧见,停在莲花花瓣间的新死的蜻蜓也有了动静,在吮吸花上的泪痕,尔后张开了轻盈的双翅。
奚华抓到了关键点,宁师兄昨夜在幻鼎宗。换言之,的确没有回过宿月峰。
那到底怎么回事?居然会做那种梦。
想不明白,遥遥了宁师兄一眼,没想到师兄的视线恰好也经过,暂停片刻与短暂交汇。
那道目光坦荡而清明,向在场所有人的时候表情都一样,不会因为某一个人展露别样的情绪。
却好像被抓个正着,似乎只要循着的目光,就能一眼破奇怪的梦。匆匆撇开视线,切断偶然间的连接,不再所在的方位。
所有重要人物到场之后,宗主宁怀之发言,先是安抚人心,讲述了镇压魔族的经过,随后又强调时局艰难,鞭策天玄宗弟子潜心修行。
集会甫一结束,奚华迅速赶回宿月峰,匆匆忙忙收拾了行李,正准备搬回聆云院,掩上门扉时身侧传熟悉的声音:“刚回,师妹就要,为何如此着急?”
奚华满心欢地说了,差点就极而泣,很想对着母妃大一场,让母妃好转。
“跪下!”怜妃呵止奚华,一把揉碎了手中的莲花,“可知最厌恶这花?”
奚华闻言大惊,怎么也没想到母妃会是这般反应,太震惊,整个人呆若木鸡,连跪下都忘了。
试着含糊地询问:“宁师兄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
“记得有人说等回要抱抱。”
奚华刚问出口,对方恰好与同一时间说话。都没得及答应或是拒绝,就被揽入怀中。
和昨夜是一样的感觉吗?怀抱里不知名的香气让人失思考的能力。
仅仅接触了一刹那,像一滴雨砸在草叶上很快就滴落。
拨开的手臂结束这个拥抱,落荒而逃般离开的洞府,也不让送,只抛下一句:“抱过了,可没赖账。而且那天是意外,现在本就不需要了……”
没回头,没见眸色渐深,更不知一抹淡淡的血色正渗出的衣袍——
从赤澜关和幻鼎宗回之后,长老丁勉一改往日闲适散漫的态度,对外门弟子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假日之后第一堂课:幻境历练,借此磨砺心性,坚定道心。
一众弟子跟随丁勉前往幽陵古冢,从入口往里,光线越渐昏昧,气氛越渐压抑,一路都阴森森的。
约莫了一炷香的时间,丁勉在一块玄色石壁前停步,抬手拂过石壁,石壁一寸寸消融,变成一面巨幅水镜。
她知道他所言是丹青坊的案子,她不关心。她慢慢整理着奚华身上的外袍,那外袍只是虚虚拢着在小公主身上,盖住了她原本穿好的衣裙,要解开只是一抬手的事儿。她就是舍不得,磨磨蹭蹭,还想再多看几眼。
“要我帮你吗?”宁天微问。
她还没回答,便听到妹妹“嗯”了一声,这是有多心急?
“男女授受不亲,这忙天师如何能帮?”永平不再拖延,把奚华那件外袍解了,一边悉心收捡,一边又问,“天师和珑安很熟吗?她穿成这样,还戴着面纱,你都能认出?”
奚华:“不熟,定是紫茶在门外说的。”
宁天微:“血祭那日见过。”
这两人回答撞在一起,永平公主敏锐道:“血祭离现在有段时日了吧?天师还记得这么清楚。若是被嘉阳知道,她定会伤心的。”
气氛突然有些微妙,但宁天微没理会她的风言风语,正色询问:“昨日丹青坊现场的情况,请永平公主如实告知。”
永平把仙波阁门口的两名婢女叫进屋,随后和绿绮一起说了昨日所见:
她们在丹青坊一楼观看店里出售的书画作品,等着老板杜悟领上二楼去参加烟波会。但是一干人等一直等到中午,杜老板都没出现,这很不正常。有几个看画的人耐不住性子,担心杜老板带着画和钱跑了,于是上楼去找人。
这一看,杜老板还在呢,就是趴在展台上睡觉,睡得很熟。但是不好,《仙波淡》不见了。
有人着急叫喊杜老板,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叫不醒他,一摸他胸口才知道,他心都不跳了,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