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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3(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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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一声巨响,屋门被重重踹开,呼啦啦的带刀侍卫鱼贯而入,屋里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二老爷刚想大喊什么人,一转头看见来人,顿时哑巴了。

“参见陛下。”他诚惶诚恐地跪下来行礼。

李闻棋傻了眼,看见阴沉沉满脸风雨欲来的祝恒远跨进屋门,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也慌忙想从床上爬起来行礼,没想到刚刚下床,祝恒远一阵风似的大步走来,一把扶住了他,没让他跪下去。

李闻棋心里一松,想道:陛下还是顾念感情的。

这么一想,就嘿嘿一笑,抬脸去看祝恒远,就见祝恒远居高临下,幽深的黑眼珠极其冰冷又极其深刻,宛如平静的湖面底下压着熊熊怒火,像刀子一样刮了他一眼。

李闻棋身子一抖,立马笑不出来了,唯唯诺诺低下头:“参见陛下。”

祝恒远死死盯着他,好半天,一句话都没有,屋里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李闻棋被他扶着——准确地说,是被他像铁钳一样钳住,胳膊都有点儿发麻了,他忍不住轻轻往外抽了抽手,就这么一动,仿佛点燃炸药的导火索,祝恒远一抬脚猛地踹翻了床前的矮柜,矮柜上的两碗汤药登时鸡飞蛋打,当啷一声碗碎药洒!

四溅的药汁洒落一地,众人吓得纷纷跪倒:“陛下息怒!”

李闻棋吓得跟个鹌鹑似的缩起了脖子,一个劲儿往后躲,祝恒远钳着他的胳膊,偏不让他躲。

“好、好。”他一字一句,像要把牙都咬碎,“等着我腻烦你,你再娶妻生子是罢?”

李闻棋瑟瑟发抖,一个字都不敢说。

他越是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祝恒远那股怒火烧得越是旺盛,一把将他揪到自己跟前,几乎是吼出声的:“说话!”

李闻棋吓得缩紧脖子连眼睛都闭上了,就在这时,秦骁一步跨入屋中:“陛下,那老大夫已经全交代了。”

他看了一眼李闻棋,并没继续说老大夫交代了什么,但祝恒远听到这一句,怒火像是生生被压住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呼吸,半晌,才放开李闻棋的衣襟:“出去说话。”

又给了御前侍卫们一个眼色,侍卫们训练有素,立刻上前将李闻棋架起来,半扶半拖地把他扶到床边坐下,团团围住,严加看管,让他上天遁地都逃脱不得。

祝恒远同秦骁出了屋,走到楼下,听秦骁说大夫给李闻棋把脉,脉象平稳,腹中胎儿约有三月,十分健康,近来食欲不振直犯恶心是孕三月的正常情况,这才重重哼了一声,气消了大半。

祝观瑜也在楼下,见他们总算说完话了,便插了一句嘴:“陛下心急火燎,千里迢迢赶来找人,怎么见了人又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千里迢迢赶来,他领我的情么?!刚刚还在楼上说,要等我腻烦他了,他再娶妻生子!”祝恒远背着手在院中来回地走,“他都跟我这么些年了,现在孩子也有了,还惦记着外头的佳人美婢,做梦!”

“也许他只是不好意思,说不出口。秦骁原先也是这样的。”

秦骁:“?”

祝恒远:“他还会不好意思?他对着坤君的时候,脸皮不知道有多厚!原先你没嫁给秦骁时,他不就天天对你献殷勤么!”

祝观瑜:“……”

秦骁:“……”

祝恒远像是回想起初次去盘州查案时的久远回忆,一下子看向他们二人。

当时在盘州,祝观瑜追在秦骁背后跑,李闻棋又追在祝观瑜背后跑,而他现在追在李闻棋背后跑,敢情绕了一大圈,他才是掉在最后的那个人!

也正是在盘州那回,叫他发现了小棋的真面目,也就由此开始了纠缠不清的这么几年,而最初他和小棋认识,就是因为秦骁要救祝观瑜。

他气道:“你们两个现在倒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把我害得这么苦!”

祝观瑜无辜道:“怎么能说是害?若陛下没有和李闻棋相遇,当年逼宫事发,谁来舍命救您?这就是因果。”

秦骁也道:“李闻棋一向胆小,肯舍命救您,您在他心里很有分量了。”

祝恒远一顿,嘴角要上扬,又被他压住,轻咳一声:“是么?”

不等秦骁和祝观瑜回答,他就先自己回答了自己:“不错。他的确胆子很小,唯唯诺诺的,越吓他就越不肯讲真心话。”

说着,脚步就往楼上去了,祝观瑜在后头忍不住笑,小声同秦骁说:“陛下还怪好哄的。”

秦骁睨他一眼:“怎么,我不好哄?你才是最难哄的。”

祝观瑜并不否认:“那你现在学会怎么哄我了?”

秦骁想了想,附到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也不知他说了什么,祝观瑜登时满脸通红,伸手就打他:“下流!”

秦骁笑着搂住他:“陛下一时半会儿顾不得我们了,出去走走如何?我刚刚进城时,看见路边有戏园子里在演《雪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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