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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还是愤怒,可是一个多月以来强忍着的难受此刻终于得到抚慰和纾解,他又忍不住放任,本想抬手扇秦骁巴掌,可抬起来的手却软绵绵的,最后搭在了秦骁肩膀上。
秦骁察觉他的软化,拦腰将他一抱,抱到了新婚喜床上,祝观瑜气息不稳,恨恨道:“你答应过不强迫我行事。”
秦骁在他嫣红的唇瓣上轻轻一啄:“我不强迫你,我就想喝个交杯酒。”
现在喝完了,他直起身来,坐在床边仍舍不得走,就这么用爱慕怜惜又直勾勾的眼神望着祝观瑜:“我今晚能在你床边的脚踏上睡觉么?我想离你近一些。”
祝观瑜想叫他滚,可是这会儿同他挨得近,身体里那叫嚣着的难耐确实纾解了不少,也许今晚终于能睡一个好觉了。
他磨了磨后槽牙:“你就睡在脚踏上,敢上床来,我剁了你。”
秦骁喜上眉梢,连忙跑去匆匆梳洗一番,换去了满身酒味的衣裳,抱着被褥过来在床边打了地铺。
祝观瑜躺在床上,纱帐垂了下来,外头只留了床头床尾各一盏烛灯,红烛的那点儿火苗轻轻摇曳,帐外的一切都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方才还在屋里大声嚷嚷的秦骁这会儿安静下来了,被褥铺在脚踏旁,脑袋枕在脚踏上,似乎已经沉沉睡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祝观瑜望着他,心想,他说他爱我。
没有什么苏公子,他就爱过我一个。
可他为什么早不说,让我伤心失望,消磨我的爱意,直到现在才说?
他的爱就是这样的自私。可以叫我伤心难过,却受不了叫他自己委屈半分。
祝观瑜扯着嘴角略带嘲讽地笑了笑。大概这位天之骄子,只是在失去后才终于发现,离不开这种被爱的感觉了。
他闭上了眼睛,翻过身背对着床外,但秦骁身上那熟悉的沉香气味还是一点一点漫进来,将他轻柔包裹,宛如泡在温热的水池中,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身体深处那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他渐渐沉入黑甜的睡眠中。
……
另一边,东南王府,祝时瑾的洞房花烛夜就显得正常多了。
小厮伺候他梳洗换衣,为他细细绞干长发,披上薄而透气的轻纱寝衣,他走进新房,顾砚舟十分别扭地杵在床边,看见他进来,紧张得说话都磕巴了:“殿、殿下,我、我……”
祝时瑾挑眉:“你要自荐枕席?”
顾砚舟腾的一下满脸通红:“没有没有!”
祝时瑾走过来,他沐浴过后披散着长发的模样,柔和了冷峻的神色,多了几分秀美,简直跟大公子一模一样,顾砚舟虽然知道世子殿下和大公子分明是不同的人,可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朝自己走来,一时还是看傻了,晕晕乎乎真以为是大公子朝自己走了过来。
祝时瑾瞥了他一眼,顾砚舟脸上那傻乎乎的神情,那着迷的眼神,他从小到大不知见过多少,并没放在心上。
但这条小土狗比其他人都要蠢,其他人爱慕他,多少会矜持掩饰,这蠢小狗则是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遮都不知道遮掩一下。
祝时瑾勾了勾唇角,故意走近一步,抬手捏住他的下巴——他比顾砚舟要高上几分,这么捏着他的下巴垂眸审视他,多少带了些上位者挑拣调戏的轻佻。
顾砚舟看着他这张漂亮的、和心上人肖似的脸蛋,登时脸红到脖子根——只是麦色的皮肤红透了也不甚明显。
祝时瑾的目光十分挑剔地将他上下打量一遍,低声道:“仔细一看,也不是那么丑。”
顾砚舟:“……”
他在家乡可是闻名远近的俊郎呢!
……只是比起宜州城这些天之骄子差了些罢了。
正腹诽着,忽而嘴唇一重,祝时瑾修长的指尖压住了他的下唇,像在抚摸把玩什么新得的玩意儿一般,拇指在他下唇不轻不重地摩挲。
顾砚舟长得浓眉大眼十分有男子气概,可嘴唇却湿漉漉软绵绵的,摸起来很舒服,不知道亲起来什么感觉?
“要不要自荐枕席?”祝时瑾忽而凑近了些,那张俊美无一丝瑕疵的脸近距离给他极强的冲击力,“你很中意我罢?”
顾砚舟想说没有,可对着这张肖似大公子的脸,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傻傻看着他。
在这傻傻的目光中,祝时瑾的目光暗了下来:“……你勾引我。”
顾砚舟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这么近距离地对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他已经不能呼吸了,脑子里全是浆糊。
祝时瑾微微低头,那双和大公子一样的,花瓣似的嫣红嘴唇贴住了他的唇。
顾砚舟脑子里炸开了烟花。
“还不错。”在接吻的空隙中,祝时瑾轻轻喘息,“张嘴。”
求求你,不要这么喘,我会、我会……
果然,在祝时瑾扣住他的腰把他抱进怀里吻时,一下子察觉到什么,低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