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分班(第2页)

章节目录保存书签

我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人实在是没有分寸。

“关你屁事。”我语气不耐。

“哎呀,这么冲?”她嬉皮笑脸,“该不会真被人家一脚蹬了吧?”

郑晚笑容实在是欠抽,我翻了白眼,“不会说话就滚。”

谁稀罕她似的。

“哎呀不要生气啦。”

我彻底无视她。她晃悠到教室后面,跟几个女生打打闹闹,夸张地指着某个方向笑个不停。

艺术班有一半的人都不爱学习,我难以忍受这种喧哗,直接搬到前面去坐单人桌。

教室紧挨着体育特长班。每次经过他们门口,总能闻到一股浓重的汗味混合着说不清的怪味。

班里倒是有个女生成绩拔尖,常年稳定在年级七八百名。听说学校纯文科的本科模拟线划在一千名左右,而我一般只能考到两千五六。

艺体生单独成班后,我们班全员都是文科方向。那些选了物理类组合的艺术生或体育生,因为人数太少,只能插班到普通班里。

班上女生很多,显得我男生有点特殊,郑晚带着一伙女生干什么都要问我。

我实在懒得应付她们的热情,日子过得平淡如水。为了打发时间,竟也破天荒地开始看点书。学校里那些男生,没几个我看着顺眼,更别提交朋友了。

偌大的校园,几乎捕捉不到陈没的身影。传闻她进了数学竞赛班,每次大考,名字都稳稳钉在年级前几的榜单上。

新来的美术老师不再是之前那位年轻漂亮的女老师,换成了一个老头。同学们私下议论,说这老头是本地画家协会的理事,西安美术学院科班出身,一幅画能卖上六位数,家里还开着金铺。

分配给我们使用的画室,隔壁附带了一个小厨房。老师大手一挥表示:画饿了,允许我们自己动手开伙。

班上女生占绝对多数,很多为了保持身材或节省时间,干脆不吃食堂晚餐。她们常结伴拎着大包小包的食材钻进厨房。我顺理成章地跟着蹭饭,顺便承包了她们的奶茶当做饭钱。

比起食堂千篇一律的糟糕口味,她们的手艺倒是不错,就是陈没忙于学习很久没给我做过饭吃了。

老头也经常跑来蹭吃蹭喝,毫不客气地进行点菜评价。吃饱喝足后,便像赶鸭子一样,挥舞着手臂把我们统统轰回画架前。

老头经常给我改画,画笔在他手里翻飞,嘴也没闲着,反复念叨着“文化课不能丢”、“多融入集体”。对这些老生常谈,我嫌他啰嗦,每次都左耳进右耳出,敷衍地嗯哦好应着。

周末回家也见不到陈没,她周末也留校学习,直到夜色深沉才归。有时一起去学校的画室练习,一路沉默无言,像是搭便顺风车的陌生人。

我的分数在一点一点往上挪,偶尔会把成绩截图发给陈没,回复我的只有凌晨两三点的大拇指。

开学已逾半月,班上同学基本混了个脸熟。周六本是休息日,普通班要补课,我们艺体班不用,但老头依旧不放过我们,召集大家去画室,宣布:“今天玩点不一样的,轮流当模特,集体速写!”

“谁自告奋勇,第一个上来给大家打个样?”老头背着手,笑呵呵地扫视全场。

我懒洋洋的望着窗外,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都没有自荐的啊,那我来选个,阮辛黎你上来,咱们班公认的最好看的没意见吧?”

我愣住了,脸上有点怨言,画室响起窸窸窣窣的笑声。无奈,我慢吞吞地挪到前面,随意地倚着墙,双手插兜,身体僵硬。

“喂,少爷!好歹摆个造型行不行?”下面有女生嚷道,“您这站军姿呢?愣直站着很难画呢。”

“就是就是!别浪费你这张脸,帅就要秀出来啊!”

下面的女生七嘴八舌地起哄央求。我无动于衷,只是默默地把手更深地插进了裤兜里。

好在她们画速写的速度都挺快。时间一到,老头收齐画稿,准备点评打分。

无意间瞄到一幅画,离谱的比例,直接把我画成了九头身,我嘴角抽搐,果断转身远离,直接走开了,眼不见为净。

速写流程结束后,我也按要求画了十几张同学速写交差。随后,便是清理这片狼藉画室的苦差事。

看着满地的狼藉和扬起的灰尘,我有些不愿碰那些东西。但是手上也沾满了黑乎乎的铅笔灰。抬眼撞见老头投来的充满鼓励的目光,我只得抓起扫帚,笨拙地挥动起来。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