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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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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恒快要把牙咬碎,沉声问:“他是你的家事?”

秦灼怒火正烧,反口问道:“不都是睡觉?”

一瞬间,萧恒像被劈头打了一记耳光,却不闪不避硬生生受下。他看了秦灼许久,嘴唇都有些哆嗦。

若是平常确定了此事,别说天子一怒,刺客一怒怕朱云基都消受不起。但秦灼这话说了,言里言外把他算成个外人。

之前那些人事,秦灼从未避过他,只有这位魏公,秦灼只字不提。

秦灼对自己有情不假,但……只对自己有情吗?

好半天,萧恒往下退了一步,方道:“你休息吧,我去牵马。孩子是我做的孽,你早就说了不要。一直没落,我只当你膈应着,又顾着我的脸,才一拖再拖到如今。要弃要保,我的确问不着。”

萧恒顿了一下,“但我是真的想要它。”

秦灼被他神色刺得心口发痛,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瞎想。”

萧恒却仿若未闻,绕开阿双,直直往门外走去。等他出了屋檐,叫月光兜头一浇,脚步一顿,再回身,脸上竟湿漉漉的。

他涩声开口:“这几年……果然是我逼迫你。你既心里膈应,直接说清就是。我并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

“何必叫我如今……和那些畜生一样。”

秦主总要南返,他从没想过强留秦灼,人走之后,多少还有思念在。宫深夜长,他可以指着这个过活。可事到如今,昔日种种竟作一场一厢情愿的荒唐梦,他的爱。欲。情。孽粉饰了秦灼的屈辱痛苦。潮州的日日夜夜、长安的时时刻刻……一切都碎成一场笑话。

到头来,连思念都脏,牵挂也不配了。

萧恒不看他,话一出口竟变了调子:“我怎么有脸再见你?”

不只秦灼,连阿双都懵在当场。

这哪里一样了?!

她忙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萧恒脸色,心里只道:完了。

陛下向来是个遇事冷静的,大王今日却偏踩在他的痛处上。陛下素来爱重大王,看样又胡思乱想了好长时间,本来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事,怎么这两人话赶话闹成这样!

秦灼像喘不上气来,死死扳着门叫他:“六郎!”

隔着一庭月亮血,萧恒抬脸看他。

秦灼本是急怒,来去都快,见他反应更料定有没说清的误会,也就不气了。却不想自己言语间给萧恒心上插了刀,也受不住他这目光,只能劝道:“你对我好,我都知道。我从没有那样看待你。”

萧恒那么镇定一个人,如今却似钻了死牛角,如何也听不出话,只打了个寒噤:“那你要留下它,为什么不和我说?是没顾得上,还是压根没想告诉我?”

这一声问得太过惨然,阿双不由得抬头,见秦灼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门上,脸沉在阴影里,枯枝般依靠着。

他争辩不了什么。阿双也知道,的确如此。

萧恒并不往前,月光下,他青淋淋得像只孤鬼。

他颤声问道:“等它大了,你会叫它知道,它还有一个阿爹吗?”

腹中重重跳了一下。秦灼张了张嘴,突然掉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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