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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双略有发怔的黑眸,眼见着要朝下方瞥来,居尘的心脏停了半拍,瞬间闭上眼睛,没敢挪动半分。
宋觅还有些不太清醒,好像没觉得哪儿不对,见她仍在沉睡,低下头,朝着她的唇瓣轻啄了下,意犹未尽,他用鼻尖蹭了下她的脖颈,张口含住那一片肌肤。
这样亲密的动作,是他俩以往清晨苏醒时最常有的,他几乎每次醒来,都会吻她,偶尔兴致一来,也会借着晨起再来一次,直接把她做醒。
他越吻越动情,居尘紧闭双眼,生怕他下一瞬就要压上来,叩叩叩,三声轻细的敲门声,将她从绝境中救了回来。
若非要事,元箬一般不会在他赖床的时候来吵他,宋觅披衣起身,打开门。
居尘隔着帘幕看去,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宋觅眉宇微蹙,忽然回眸朝着内室看了一眼。
居尘连忙闭上眼睛,再睁眼,只见宋觅已经迈出门槛,轻轻将门带上。
宋觅来到书房,询问元箬昨日细况。
原是居尘一回京就得罪了绥王,当夜,绥王派出杀手,想在灯会将其灭口,旭阳公主与袁峥却一直陪伴左右。
那杀手以为昨夜没了机会,不料居尘回家之后,又只身一人出来,来到辞忧别院。
对方见院中漆黑一片,正是动手的好时机,翻墙而入,恰好那时宋觅刚回屋,元箬察觉一道黑影靠近,手上青光乍
现,一招将人拦在门外,擒住了。
可今日一早,绥王开始打听这处宅子的主人。
这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元箬一时拿捏不住宋觅的态度,便来询问他的意思。
“昨夜那人,移交大理寺好好审问,等恰当的时机,给绥王添一条谋害本王的罪名。”
这儿是他的私宅,绥王派杀手过来,不是想谋杀他,还能是什么?
至于恰当的时机,李居尘一回来,女帝就给了她御史的位置,她要不在朝堂参几个人,都不能彰显出她的作用。
宋觅拉开书桌抽屉,将他多年收集下来的关于绥王的罪证拿出,顺道让他寻机交予御史台,元箬立时明白过来,主子这是为了护住李大人,决定扳倒绥王了。
那他们是和好了?
显然在李居尘那儿,不是这么一回事。
宋觅回到卧室,推开门,望着眼前人去楼空的屋子,忽而不知道自己方才送出去的那一份人情,图的是什么。
他来到床榻前,发现李大人走之前,竟还把床褥给他铺平了,昨晚那些孟浪的凌乱痕迹,此刻已没了半分影子。
想当作没发生?
宋觅低下头,捡起她不慎掉落的一只耳铛,捏在指尖,搓了搓,沉吟良久,鼻尖溢出了一丝冰凉笑意。
就知道跑。
就知道跑。
真该把你的双脚捆起来——
上元过后,府衙陆陆续续结束了年假,正式当值。
居尘今儿个前往御史台报道,站在前厅听着首席长官御史大夫做开春训话,一双腿儿不停打颤。
不知根知底的,还以为她刚从地方上来,此前没见过这类阵仗,心生敬畏,被吓得。
训话一结束,居尘便坐回了新的工位上。御史中丞有属于自己的一间书房,明鸾趁当下无人寻她,上前俯身,给她揉了揉腿。
四目相对,居尘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实在不知如何同她解释。
今早居尘匆匆忙忙逃回李府,刚推开门,同在门前守夜的明鸾撞上。她去辞忧别院还钥匙,居尘出门前是这么同明鸾说的。
结果还个钥匙还到了早上,还带了一身的吻痕回来。
“你们,又变回那种关系了?”
居尘矢口否认,明鸾也不知该不该信,略有不安,呢喃道:“可奴婢听说,他快要娶亲了。”
居尘呆坐良久,点了点头,“我没想过破坏他的婚事。”
她是真的没想过,她也不知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严重怀疑是自己昨晚同旭阳他们喝多了酒。
她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事已至此,她该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