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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在她身上,眼中燃着一团汹涌的火,面色却还是那般平和淡然,周身酒气裹得她一阵犯晕,居尘再抬眼,眼前深蓝的床帐,仿佛变成了一片桃花绯色。
宋觅布满薄茧的大手,肆意在她发丝间穿梭,怕自己醉酒控制不好力道,他将手上的劲一收再收,亲吻的动作越来越重,居尘招架不住,没过一会,脑子已经被他搅成了一团糨糊。
宋觅将手指探出,搓了搓指尖已经足够湿润的水渍,覆在她臀上的手紧了紧,“把东西拿过来。”
居尘迷糊问:“什么?”
宋觅嗓音带出一点
似有若无的笑,“离京前那次,你跪在别院床头解香囊,我看见了。”
居尘天灵盖轰隆一声,四目交汇,一张白生生的小脸腾地红了个干净。
不过须臾,藕色的避子香囊连带着男子长裾一并落在了床尾。宋觅挑开她的系带,衣领滑落手肘,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他在她锁骨间,不轻不重地啃噬起来。
兜。衣挂到脖子上,他再次看见了红色,这回的红,比上回的更加诱人。
宋觅跪在她身前,握住她的脚踝,俯首望着她脖颈上挂着那抹殷红,绣着两朵盛开的牡丹花,他蓦然觉得熟悉,思绪被一段回忆灌入。
突厥入侵大梁的那段时日,他俩曾短暂化干戈为玉帛,一同前往吐蕃与高昌借兵。
在永安的帮助下,布赞允诺出兵十万,助大梁对抗突厥。
从吐蕃前往高昌,经过戈壁滩,他们到达驿站歇脚,戈壁地带水资源珍贵,那个驿站只有一个公共浴室,一般都是数人共浴,为了接待他俩,已经单独让了出来。
宋觅有很好的风度,礼让女子优先,居尘洗去一身仆仆风尘,挽着湿发,起身出门,走到一半,才发现自己的兜衣竟落在里面没拿。
她连忙赶回去,转过长廊,只见浴室门被关上,宋觅已经进去了。
也不知他洗到哪一步,居尘不好擅自敲门,也不敢想象叫他帮她把兜衣拿出来的尴尬场景,只好静静站在外头等待。
过了一会儿,宋觅从里面推开了门,刚出浴,他身上仅着一袭素白中单,难得没有束发,只拿了根细带,在发尾处绑了一下,发色漆黑柔顺,与月色相触,散发出幽蓝的光泽。比他素日清贵的模样,温柔了不少。
四目交汇,居尘愣了一愣,垂下眸眼,“我有东西落下了。”
宋觅侧让出身,站到外边,居尘一头扎进浴室,屋内水汽氤氲,仍混着他身上的冷冽气息,很干净,很好闻,她鼻尖紧了紧,心头莫名抽了下,屏息走到衣架前,低头寻去,发现自己的兜衣掉在架子最下面的置物台上,算不得起眼,宋觅应该没有发现。
居尘捡起来,疾步走出去,未料宋觅似是见夜色已深,四周寂寥无光,便留在了屋外等她一并回去。
“找到了吗?”
居尘点了回头,宋觅望着她飘忽须臾的视线,目光下滑,落在她手里藏在最下头的那一抹红。
短暂的一瞬,他若无其事转回视线,当天夜里,却做了一个梦。
一股热源滚烫如岩浆,搅浑了清澈的泉眼。宋觅低头看着她的模样,现实中的她,比他梦里的,更加动人一些。
居尘细细抽着气,不知是不是想起同样的往事,指尖陷入他垂落的发丝间,触感,与她想象中一样柔软。
“之前怎么不见你穿这个颜色?”他记得她素来最是喜欢不显眼的淡色。
居尘并不明白为何这种时候,他还能有闲情聊天,却也不愿泄露自己的局促,抽着气道:“旭阳,送的,她说出远门,要穿红色,辟邪。”
“她倒是对你很上心。”
“她和袁峥,都把我当家人一般看待。”
所以她更不能再让他们陷入不得善终的结局。
宋觅见她提完那个人的名字,竟就开始走神,眸色一暗,松开脚踝,反绞住她的双手压上头顶,将她的思绪狠狠撞了回来。
居尘眼中的月光瞬时被推磨揉碎,伴随着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她惊慌失措伸出手,朝着他臀部拍了一下,“停,停下!”
宋觅从未被人这么打过,一时僵滞。
居尘目光凌乱,靠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腰,以防他再动弹,“这个床,它好像声音有点大。”
以他刚刚那样的力道,两边房舍必然会听出一些动静,明天若是被问起,她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自己在床上翻跟斗吧。
宋觅挑起眉梢,“那去桌上?”
“不行!”居尘严词拒绝,面上火红一片,“那个姿势我受不了……”
宋觅默了片刻,只好将她正面抱起,悬空压到了墙上。
居尘手上握着香囊,后背贴在冰凉的墙上,只觉得周身都被男子的热气包围。这样的姿势,有一些场景,一低头,便一览无余,她只能仰头闭上眼,假装什么都看不见,才能由着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