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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月明将自己翻了个面，抱着自己的尾巴蜷缩起来，她将脸和脆弱隐藏。

nbsp;nbsp;nbsp;nbsp;将自己翻了一面，月明突然溢一声委屈的轻哼，她捡起掉落的泪珠，然后将那莹润洁白的珠子放在骨架心口的位置，又用妖术将它悬浮起来。

nbsp;nbsp;nbsp;nbsp;“哼，我看你也没有妖丹，我们同病相怜，这颗鲛人泪就送给你当妖丹吧。”

nbsp;nbsp;nbsp;nbsp;“什么？怎么不说话，是不喜欢吗？不喜欢也得喜欢！”

nbsp;nbsp;nbsp;nbsp;月明绕着骨架游了一圈，看着那颗鲛人泪在这漆黑的深海中散发出微弱的亮光。

nbsp;nbsp;nbsp;nbsp;她突然想起方颖那里有一大盒，那些鲛人泪被串在一块，方颖很喜欢将它们戴在身上。

nbsp;nbsp;nbsp;nbsp;情绪低落下来，月明无奈极了，她总是在想念。

nbsp;nbsp;nbsp;nbsp;她游动起来，又在自己的蚌壳床里坐下，猛地叹息一声：“原来思念是这么苦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你说，那还算不算方颖？我听过很多故事，故事告诉我，真爱能抵万难，或许我回去喊她一声方颖，她就会回来，然后继续爱我。”

nbsp;nbsp;nbsp;nbsp;“这个想法是不是太天真了？”

nbsp;nbsp;nbsp;nbsp;她的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但是月明真的很想那个喜欢逗弄自己的骗子。

nbsp;nbsp;nbsp;nbsp;月明整条鱼都恹恹的，这个蚌壳只有一半，不然她还能把自己藏起来。

nbsp;nbsp;nbsp;nbsp;海水带来活物的气息，还有月明所熟悉的妖气，她先是大喜然后又着急起来。

nbsp;nbsp;nbsp;nbsp;还看不到妖的影子，月明也怕自己出错，可这附近没有什么能够遮挡的东西，月明直接上手挖坑麻溜把自己给埋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妖怪的气息越来越近了，越是靠近月明就越觉得熟悉，但让她惊讶的是那妖气似乎有几种，只是有一种太弱势于是被掩盖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月明被拱了出来，她翻了几圈最后与鲸鱼的眼睛对视。

nbsp;nbsp;nbsp;nbsp;“月明！”

nbsp;nbsp;nbsp;nbsp;鲸鱼头顶传来小熊猫的声音，月明抬头往上看，发现老板被包裹在一个水泡里面。

nbsp;nbsp;nbsp;nbsp;看见熟人的月明有些想哭，可更多的还是愤怒，“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快回寂海！”

nbsp;nbsp;nbsp;nbsp;言漳化为人形，蓝色的长发像海草一样往上漂浮，她看到月明如今这狼狈的样子，那条鱼尾巴都失去了原有的光泽，脸上和手背上都有细小的伤痕。

nbsp;nbsp;nbsp;nbsp;她不介意月明的辱骂，她觉得目前的困难并不算什么，于是嘴角翘起，“当然是感觉到我们鲛人王在这里。”

nbsp;nbsp;nbsp;nbsp;逃跑的时候没来得及给寂海的朋友报信，月明以为她们不清楚目前的情况有多凶险，她着急地把言漳一推，咬着牙大喊：“我命令你不要管我，现在就回寂海。”

nbsp;nbsp;nbsp;nbsp;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言漳被推倒在地，但是她非但不生气，眼里还迸射出兴奋的光芒。

nbsp;nbsp;nbsp;nbsp;没错，这条脑袋不正常的鲸鱼正在狂喜。

nbsp;nbsp;nbsp;nbsp;从前月明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可现在月明对她的态度这样恶劣，说明在月明心里，她已经算是朋友了。

nbsp;nbsp;nbsp;nbsp;言漳重新站起来，面对焦躁不安的月明她只说了一句话。

nbsp;nbsp;nbsp;nbsp;“你知道是谁让我们来的吗？”

nbsp;nbsp;nbsp;nbsp;月明根本不想知道这些，她故意摆着臭脸，冷言冷语，“我不想知道，如果你真的觉得我是你的王，那你就离开这里，立刻！”

nbsp;nbsp;nbsp;nbsp;“是方颖。”

nbsp;nbsp;nbsp;nbsp;月明凶恶的表情就这么融化，变成了一种错愕，错愕之后便是痛苦，“那不是方颖，那是神女。”

nbsp;nbsp;nbsp;nbsp;“不，那就是方颖，她很担心你，担心你在这里会发生什么不测，所以让我们来看看你。”

nbsp;nbsp;nbsp;nbsp;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月明却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堵住似的，她想哭，可是还有妖怪在场，于是憋着气将所有的情绪都咽了下去。

nbsp;nbsp;nbsp;nbsp;老板身上还背着付姮，付姮的面具不知道去了哪里，露出本来清秀的面容。

nbsp;nbsp;nbsp;nbsp;看着月明这样，老板的心里也不是很好受，她背着付姮走到月明面前，“那些事我们都知道了，在那具身体里还有方颖的意识，不必担忧。”

nbsp;nbsp;nbsp;nbsp;越是这样月明就越是难受，她转过身仰起头，再一次嫌弃鲛人落泪成珠的不方便。

nbsp;nbsp;nbsp;nbsp;不然她的眼泪和脆弱就能溶于深海，她可以逞强说自己一点也不在乎。

nbsp;nbsp;nbsp;nbsp;多可笑，为了一个奇怪的人类要死要活。

nbsp;nbsp;nbsp;nbsp;月明嘲笑着自己，可情绪却慢慢稳定下来，她装作没事的样子回头问老板，“你怎么背着她？”

nbsp;nbsp;nbsp;nbsp;“因为她需要我的妖术才能维持肉身的不腐坏，而且我希望她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

nbsp;nbsp;nbsp;nbsp;这也是一对苦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