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第1页)
荀郁对鲜卑人的憎恨还没有对荀煦来得多,因为他们本就互相为敌。在他们手里走了一遭,如今能活下来就是个奇迹。
她将话题拉了回去:“所以,你在幽州,究竟是否发现过什么异常?”这对她很重要。
司马丹想了想,迟疑道:“我听闻燕王曾大肆搜捕一些人,只不过已是许多年前,我去的时候,恐怕那些人都已被杀掉了。”
“燕王?”荀郁想起三年过去,燕王还在廷尉狱里关着,“恐怕……要找燕王去问上一问了。”
“你、我才回来,你就见这个找那个的,哪有这个道理?”
荀郁隐隐有些预感:“那你要什么道理?”
司马丹缓缓逼近,荀郁原本坐在床沿,被他压得向后倒去。
他眼角有些发红:“荀令君也好,慕容奚也罢,我都可以假装不在乎。横竖你已嫁给我,我早赢了他们一大截。”
他倾下身,抱住面前这个人,脸埋进荀郁颈窝:“可是三年了,你连一封信都没回过我。阿郁,你的心究竟是拿什么做的?”
“每次我快要死了的时候,我都想着,这可不成,阿郁还在等我回去,我们还没洞房,我还要帮她夺权,阿郁说欠我的还没还完,我不能死。”
“可是直到我回来,我的疑惑越来越大,阿郁,你真的有等过我么?”
荀郁听着他的声音,感到颈窝有湿热的气息扑在自己脖子上。
司马丹抱得很紧,这力道让荀郁有种安心的感觉。
她突然想起去年春日的时候,她在公主府的园中看雨。
她看着春雨淅淅沥沥地在廊前编织成雨幕,突然想到,这时幽州的雪也该化了,路边地上会开始开些黄色的小花。而身在幽州的司马丹此时会在做什么?他会看到这些花儿么?
荀郁觉着,这就是她能对一个人产生好感的最大限度了。她就是这样的人。
若她曾有更丰沛一些的情感,也早在十二年前就死掉了。
她抿了抿嘴,反手抱住了司马丹的肩背,一只手抚上他的头发:“我不善官话,所以只能告诉你……我曾想过你的。”
“是怎么想的?”司马丹稍稍松开一些,低头看着荀郁的脸,“要不要我来告诉你,我是怎么想的?”
荀郁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司马丹像受了什么蛊惑,低下头去:“姑姑或许又要罚你?可我忍不了了,这些天便不放你出门,不叫她发现好了。”
唇齿交接在一起,荀郁闭上眼,任由司马丹小心翼翼地探寻过每一处角落。
荀郁再醒来时,已经到了第二天傍晚。
司马丹早已醒来,甚至起来了好多趟,只是此时又回到床上,一只胳膊垫在荀郁脑袋下面,另一只手捏着她的耳朵——这耳朵昨晚也被咬过不少次。
荀郁身上还有些地方酥酥痒痒的,她适应了一下,道:“该去见燕王了。”
司马丹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错,咬牙:“你这煞风景的,我怎的就看上你这样一个人?”
荀郁自觉已经用一晚上哄好了太子,此时不落下风:“这是殿下自个的问题,还请勿要将气撒在无辜之人身上。”
司马丹又如何生得起来气,认命地爬起来,服侍着太子妃穿好了衣裳。
简单吃过东西,当天夜里,他们一同前往了廷尉狱。
廷尉是杨家人,探个狱对二人来说自然是小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