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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打她了(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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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记清脆又炸裂的耳光声在正堂内回响,一片死寂瞬间笼罩了正厅。

赵玉婉被抽得猛一踉跄,踉跄着几乎摔倒。

她双手死死捂住瞬间红肿起来的左脸,上面清晰可见的指印如同烧红的烙痕。巨大的惊骇让她浑身筛糠般地颤抖着,精心盘起的发髻也散乱了几分。眼泪则不受控制地决堤而出,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老爷?”她的声音破碎不堪,泪水涟涟的眼中,沈渊高大的身影扭曲变形,如同她此刻摇摇欲坠的世界,“你,你打我?”那颗心,在这一巴掌下仿佛被碾碎了。

沈燕指甲掐进掌心,死死盯着沈渊,恨意疯长。

为什么?!这些年娘亲任劳任怨,殚精竭虑,只不过是处置了几个碍眼的奴才,值得爹爹当着满堂下人的面如此羞辱娘亲吗?!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早就化成灰的贱人?

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不甘彻底喷涌,那道无数次被自己强行缝合的伤口,此刻早已血肉模糊,再也无法缝合。

“兄长。”沈厉温和平静的声音划破了这份死寂。

他上前一步,姿态从容,“兄长消消气,莫气坏了身子。”他微微拱手,目光沉静地迎上沈渊盛怒未消的眼,“其中或许另有隐情。二弟此来,原是有桩要紧事,算是个好消息,正要禀报兄长。不过,此处人多不便,还请兄长移步书房一叙。”

沈渊胸膛剧烈起伏,血红的眼盯在赵玉婉哭花的脸上,牙关紧咬,而那句“休妻”也被这句话生生地堵回了喉咙。

怪不得,怪不得他回府这两日看到的都是些新鲜面孔,他还曾欣慰地想过,也许顺子和慧儿他们早已回乡养老去了,没想到,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不堪!就连容儿的兵器库,那可都是她收藏的宝贝啊!竟都被……

“初初。”

沈渊收回充满怒火的目光,转向一旁沉静如水的女儿,声音冷硬,“此处,你来安排。”

说罢,便再不理会满堂的狼藉,带着一身未散的戾气,随沈厉大步离开。

沈府书房,门窗紧闭,烛火摇曳,将两人沉默的影子投在冰冷的墙壁上。

沈厉见兄长面色依旧铁青,温声道:“兄长,怒大伤身。”

说着,他便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卷文书,双手递向沈渊:“此乃我在内阁整理北疆军报时偶然得见的,是北疆巡回六营呈送的最新消息。”

沈渊在听到北疆二字的瞬间,心中一股近乎窒息的紧张感涌了上来。

他接过那卷文书,指尖微颤,展开。

烛光下,他的呼吸随着目光的下移而越来越急促,脸上的暴怒褪尽,只剩嘴唇在无声地翕动着,反复呢喃着一个刻入骨髓的名字:“容儿,容儿……”

最后一个字看完,沈渊猛地抬起头,死死盯住沈厉,眼中交织着巨大的痛苦与一丝微弱的希望火苗,:“消息可属实?!”

“兄长莫急,”沈厉声音沉稳,“此乃北疆巡回六营主将冯运亲自呈报,断无差错。是他们营在例行巡视突厥与我大周交界处的喀那涧一带时意外发现的。”

喀那涧!容儿最后失踪之地!

文书上清晰地记载着,巡营兵士在一处人迹罕至的悬崖底,发现了一具身披大周将军铠的女尸。根据尸骸风化程度推断,已有些年月。。。。。。

一股巨大的冲动瞬间包裹住了沈渊,他必须亲自去确认!一刻也不能等!

可正堂的烂摊子……

一股沉重的无力感令他头痛欲裂,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中飞速盘算着行程与安排。

“兄长,”沈厉敏锐地捕捉到沈渊眼中的犹豫与急切,主动开口,“兄长若信得过二弟,府中诸事,暂交于我即可。你速速去办要紧事。”

沈渊挥了挥沉重的衣袖,脸上露出一丝歉意的苦笑:“今日,让二弟见笑了。”他顿了顿,目光投向门外的沉沉夜色,语气坚定,“初初既归,这府中内务也是时候该让她学着担起来了。”

提到女儿,他冷硬的面容才终于泄出一丝暖意。

他相信他和容儿的女儿定会打理好这一切,待他此去北疆迎回容儿的尸骨后,他们一家就能“团聚”了。。。。。。

这念头带着凄凉的暖意,支撑着他濒临崩溃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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