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第2页)
有一人相陪,当真幸福。
那女子锦帕丢失,裴照野夜里难以安眠,但今日薛疏月和他同处一室,他竟然睡得极其安稳。
夜里,薛疏月趁他睡着,偷偷掀开被子,离开了塌,她点燃了一盏油灯,鬼鬼祟祟地离开了床铺。
她轻手轻脚走到床前,见裴照野呼吸均匀,睡得正熟,她便在裴照野桌案上的竹简中寻找。
这其中都是一些军中的琐事,薛疏月不关心,那黑色蛇形图腾,到底是何人。
薛疏月翻遍了整个桌案,都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蛇形图腾的线索,她将所有的东西放在原位,然后在原地发愣。
她没注意到,这时候背后一阵黑影笼罩住她,她身形瘦弱娇小,身躯被裴照野完全罩住,遮住了头顶上的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
她顿觉不好,一回身,便见到裴照野面容冷峻地看着她。
“你在干什么?”
薛疏月冷汗直冒,情急之下,她慌了神,只能抱住眼前的男人,同身体遮住桌案上的竹简,“将军,妾身害怕,您能抱抱妾身吗?妾身睡不着,一闭上眼睛,那日的场景就会浮现在眼前。”
裴照野愣住了,若不是在黑夜,任谁都能看出他泛红的耳根,他声音有些沙哑,双手不知道如何是好,停留在空中。
女子身躯在怀中抖动,肩膀处被泪水濡湿,裴照野叹了一口气,然后将手放上去,直直地碰触上女子的背部。
他的手掌宽大,将她的腰遮住了大半,女子的气息直直钻入鼻腔,将裴照野熏得有点发晕。
这些天以来,他确实用这寡妇的绢帕做了些肮脏之事,现在月黑风高,屋子内孤男寡女,裴照野心中在想什么,不言而喻。
不行,她夫君尸骨未寒,本就是为军中牺牲,他如今做出此等行径,岂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她一个寡妇不知礼法,难道他裴照野也不知道礼法吗?
薛疏月见他不再去看桌案上的竹简了,用双手环抱住他,感受到裴照野身子略微有些僵硬,呼吸粗重,就连箍在她腰间的双手都逐渐使力。
她觉得不舒服,想从他的怀中退出来,便被他箍的更紧。
糟糕,该不会今日要在这里把自己搭上了吧,她腰间的大手滚烫炙热,存在感过于强烈,恐惧油然而生,男女之间力量悬殊,腰部的力量过于强烈,她被箍的有些疼。
“将军。”她声若蚊蝇,额间溢出了汗,伸手想推开裴照野的肩膀,却发现根本推不动,反而是裴照野抱她更紧了。
这时,裴照野突然放松了力道,将她放开,“去睡吧,没人敢对你做什么,这是我的营帐。”
我现在怕的不是别人了,而是将军你。
薛疏月赶紧逃回到了榻上,闭上眼睛装睡,余光中撇到裴照野掀开帘子,走出了营帐。
罢了,她夫君尸骨未寒,也不急于这一时,裴照野解决了一些事情之后,走了进来,在薛疏月的床前站了一会。
月光打在她脸上,裴照野能看清她脸上的绒毛,但饶是这样,她的皮肤光洁无暇,他就站在薛疏月的床前,拧眉看着她。
裴照野身上带着寒冷的水汽,薛疏月紧张的紧闭双眼,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眉心微皱。
这时候一双略显粗粝的手,抚平了她眉心的皱纹,裴照野当她是害怕不敢睡,将油灯点着,在她身边留了盏。
感受到火光照亮自己的脸颊,薛疏月愣了一下,侧过头,只看见裴照野宽广的背影。
薛疏月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虽然那日没让那将士占便宜,但是这一遭在她平生经历中,也是噩梦般的存在了,被一个陌生男人那样对待,没人会不害怕,裴照野刚刚此举,当真让她心头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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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帅帐中,白鸽带来了远方的消息,裴照野拆开鸽子腿上的纸条。
已查明,织染署薛家被满门尽灭,唯薛家独女不知所踪,此为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