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2页)
南汀然突然觉得好笑,摇了摇头,见屋内没其她人便往自己房间走去。
房间并没有锁,但也没人进入过——阳光从半开的窗帘中透进来,照亮了房内飘浮着的微尘,也让南汀然看清了书桌上那层薄薄的灰。她的身份证明还好好地躺在抽屉内;衣柜里少了衣服,正是岑琬收拾了给宋又杉带去周家的;床上叠好的被子因为重力歪了歪,但也无人来重新整理。
南汀然怅然地叹了口气,摆弄了一下衣柜内陌生又熟悉的衣裙,还是松了手,径直抄起身份证明就准备往外走。这间房内好像没什么是她好留念的,反而充斥着她的不安与不忿。
迈出房间后,南汀然意识到南良义不在,她碰不到他的手机,只得留下。于是她去外头跟林路告别,又回到南家偌大的客厅中,坐着等南良义。
好在此刻已是下午四点多,过不了多久南良义就会回来用餐。
闲着没事,南汀然拨打电话确认了写字楼装修进展,又致电于老师和庄老师询问交流,最后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宋又杉聊天。
大概是系统的帮忙,宋又杉最近明显开心不少,跟她聊天的语气都兴奋荡漾许多,她也被感染,忍不住笑起来。
“南汀然,你怎么在这?”先回来的是岑琬,一看见南汀然就高高在上地发问,语气里有毫不掩饰的嫌弃,“怎么?舍不得南家了?你不是很牛气嘛?”
闻言,南汀然收起脸上所有笑意,单刀直入:“我来拿东西,顺便跟南良义最后说几句。”
岑琬冷笑一声,似乎懒得跟南汀然费口舌,自顾自地离开。
过了会儿,南良义终于回来了。
作为政界说得上不少话的顶头人物,南良义表面和善可亲,礼贤下士、体恤民情,穿着朴实的夹克,戴着老花镜,慢悠悠的、与世无争的。但一进门,他就是南家说一不二的家主,端着身份,居高临下。
他脱下外套,随手递给仆人,像帝王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看了看客厅,瞬间跟南汀然对上。
他的态度并不比岑琬好多少:“你来干什么?”好像南汀然是他看不上的穷亲戚来硬贴关系似的。
南汀然晃晃手里的护照:“来拿东西。”
南良义不悦地耷拉着嘴角,略微浑浊的眼珠盯着南汀然变短的头发和随便的穿着,终是忍不住指点江山:“你不要在别人面前说自己是我的女儿,不然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南汀然不说话,固执地回看,站起身来走近南良义。她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伏低做小的南汀然了,她生来为女,并不低人一等,凭什么要屈服于脆弱的父权之下。
“干什么?我说错了吗!”南良义退了小半步,又觉得丢面子,虚张声势地挺了挺胸。
南汀然依旧没回答,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打电话干什么!”南良义厉声道,随即发现自己兜里的手机在震动。
他疑惑地拿出手机,还没看清屏幕上显示的人名就被南汀然夺去。
“噢,还是这个手机号啊。”像只是为了确认,南汀然看了眼就把手机扔向沙发,挂断电话,当着南良义的面把这个号码拉黑,挑衅道,“拉黑了,没事了,再见。”
南良义反应很大,憋红了脸怒斥道:“好!好!南汀然,你以后不要再回南家,我也没有你这个女儿,以后随你自生自灭。”
南汀然不悲反笑:“求之不得。”言罢,不去看南良义气急败坏的脸,她哼着不成曲的小调离开南家。
不过她刚一出门就想到什么,转过头问:“以前那些你写明赠予我的东西可以给我吗?”
见南良义没反应,她从兜里取了张名片,不客气地塞进南良义手里:“送到这个地址就可以了。”
没收到也没事,能气到南良义就行。
南汀然嘲讽地扯开一个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坐上出租车,南汀然在心里问系统:【连接上了吗?能读取南良义手机里的内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