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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差点晕过去:几年前她赶到医院,只来得及陪伴儿子最后的几个小时;今天……又要再来一次吗?女儿虽然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但这个女儿没有哪里不好,又可爱又贴心,还很能弄钱,实在比亲生的还要强出一百倍。
在她心里早已说服自己,小奥尔加就是自己的亲女儿了。
塔塔扶住母亲,“妈妈,先不要着急。”弟弟格奥尔基去世的时候她不在巴黎,但每每听到母亲哀叹儿子死了,她后半辈子的指望没了,也是极为痛苦的。弟弟英俊可爱,性格很好,英年早逝实在是令人悲痛。这个“妹妹”尽管半路出现,可她给了母亲安慰,她也早就视她为亲妹妹。
但现在……
她不敢去想,妹妹要是真的……死了,母亲要怎么办。母亲一生坎坷,最爱的丈夫早已死去,连尸骨都无存;儿子也英年早逝,可怜可惜。母亲前几年常常生无可恋,哀叹人生残酷,余生只剩痛苦。
她看到一旁单膝跪下的几个年轻男人,知道他们是妹妹的侍从官和保镖,顿时也觉得十分火大:要你们有何用!
谢妮亚十分心累,挥挥手让侍从官们起来。她疲惫的说:“你先别着急,先等她手术结束。”
*
几个小时候,凯瑟琳从手术室出来了。
因为麻药缘故,她始终迷迷糊糊的,仍然觉得很累很累,腹部有点疼,不知道怎么回事。
周围还是有很多黑影,来了又去。
很多噪音,很吵哎。
很烦很烦很烦。
都说的什么鸟语,一个字都听不懂。
*
别人也听不懂她说话,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在说什么。
娜塔莉亚哭了一会儿,果断抓住主治医生问来问去,势必要了解清楚。
手术非常成功,脾脏幸运的没有破裂,是肝脏破裂导致内出血;他将破裂的肝脏切除了,幸运的是,切除的也不多,人类的肝脏可以自我修复,缺一点对健康的影响不大。淤积的血液全部擦拭干净,也很幸运,没有其他的出血点。殿下只需要静卧休养,乐观预计两个月就能痊愈。
王室这边全都在皱眉:需要两个月?那可就要错过婚礼和加冕典礼了。
嘶!这下怎么办?
所有人都看向玛丽太后。
玛丽太后也很心累,“现在先不考虑这些,让人写公告,送去报社。”
又看了看长子,“电台的公告你来发布吧。”
爱德华八世点头同意。
副官和秘书们领命而去。
*
王室成员先后离开,他们都留在医院也没有必要。
蒙巴顿也随国王离开,但交待外甥留在医院,“你可是殿下的侍从官,去跟伊莱亚他们商量一下,轮流值班,殿下身边一定要有人守着。有什么情况立即给我打电话,随便什么时间。”
“知道了,舅舅。”
蒙巴顿叹气,“希望殿下平安,阿门。”
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
菲利普也跟着在胸前划十字。
舅舅走后,菲利普小心来到殿下的病房外:沙俄这边的亲戚都还没走,娜塔莉亚阿姨和谢妮亚姑姑都在她床边,一人握住她一只手,似乎这样就能给她一些力量,或是安慰。
德米特里非常忧愁,在床尾走来走去。
而伊莱亚,他藏在角落里,脸色阴郁。
菲利普觉得……伊莱亚看起来有点奇怪,他比自己这个表弟看上去还焦虑呢。
他又看向走廊的另一边,康诺特公爵祖孙三代还没有离开,老王子正在对阿拉斯泰尔说着什么。他和阿拉斯泰尔也有血缘关系,从法夫女公爵这边算,阿拉斯泰尔是他的外甥;从维多利亚女王这边算,阿拉斯泰尔是他的表舅。总之是表亲了。
之后康诺特公爵和儿子媳妇离开了,阿拉斯泰尔没走。
“菲利普。”阿拉斯泰尔走过来,他一脸担忧,“叫伊莱亚出来,我有话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