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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因为这个，所以师祖不反抗吗？

nbsp;nbsp;nbsp;nbsp;——陆起元正发作，呼吸憋闷，一手抓着床栏，另一只手紧紧箍住师祖手腕，力道极大，已经把师祖手腕箍得发紫。

nbsp;nbsp;nbsp;nbsp;一个医生——不是田玉林，正有些手忙脚乱地给他用药。

nbsp;nbsp;nbsp;nbsp;还有个姑娘，竟然是田冉，带些惊慌给陆起元顺着后背：“姑父，您别生气，回舟哥有事情忙，不用送我的。”

nbsp;nbsp;nbsp;nbsp;“他……让他……送！”陆起元喉咙呼哧呼哧的，勉强出声。

nbsp;nbsp;nbsp;nbsp;“田小姐，这里乱，你先回去。”陆回舟平静对田冉说。

nbsp;nbsp;nbsp;nbsp;田冉看他一眼，对上他冷漠的眼神，眼圈红了：“回舟哥，对不起，我惹祸了。”

nbsp;nbsp;nbsp;nbsp;她说着，咬咬唇，转身走出病房。

nbsp;nbsp;nbsp;nbsp;“师祖。”苏煜从背后喊陆回舟一声。

nbsp;nbsp;nbsp;nbsp;陆回舟眼底的锋利一收，回头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nbsp;nbsp;nbsp;nbsp;“师祖昨天有没有受伤？”苏煜从头到脚打量陆回舟，带着光晕的手，还探进他衣领，甚至脑袋也要钻进去，看他衣服底下有没有伤痕。

nbsp;nbsp;nbsp;nbsp;陆回舟难忍，从陆起元的桎梏下挣出手来，在旁人视线外，把苏煜的手捉住。

nbsp;nbsp;nbsp;nbsp;“你……站住！”陆起元以为他要走，憋得青紫的脸更加难看。

nbsp;nbsp;nbsp;nbsp;“陆部长，您别着急，有话慢慢说。”那医生急得快要出汗：眼看这口气快缓过来了，再憋住可麻烦。

nbsp;nbsp;nbsp;nbsp;陆回舟很平静：“您有话等会儿再说，我在外面等。”

nbsp;nbsp;nbsp;nbsp;“我现在……说。”不知道是药见效，还是陆起元的执着起了效果，他呼吸明显好转不少。

nbsp;nbsp;nbsp;nbsp;医生给他调好氧气管，在他眼色下避出去。

nbsp;nbsp;nbsp;nbsp;苏煜正不知自己要不要也出去，听见陆起元已经开口：“田冉……不错。你不喜欢，也有别人，这么多年，你不结婚，不成家，是，跟我作对？”

nbsp;nbsp;nbsp;nbsp;苏煜怔了下，看向陆回舟。

nbsp;nbsp;nbsp;nbsp;“您想多了。”陆回舟声音十足冷淡。

nbsp;nbsp;nbsp;nbsp;“想多？”陆起元又要激动，但他勉强控制下来，喘着气说，“你不是没脑子的，你算算，为了跟我作对，一个人，孤独终老，值不值得？”

nbsp;nbsp;nbsp;nbsp;“那肯定不值得。”苏煜在一旁搭腔，被陆回舟看了一眼，安静如鸡。

nbsp;nbsp;nbsp;nbsp;“我很忙，”陆回舟转向陆起元，声音平淡，“没空跟您作对。”

nbsp;nbsp;nbsp;nbsp;“你——”陆起元胸膛起伏，“混账！”

nbsp;nbsp;nbsp;nbsp;“说完的话，你先休息。”陆回舟转身要走。

nbsp;nbsp;nbsp;nbsp;“你母亲——”陆起元急促出声。

nbsp;nbsp;nbsp;nbsp;陆回舟顿住脚。

nbsp;nbsp;nbsp;nbsp;“你母亲祭日，快到了，她托梦，要一条黄裙子。”陆起元断断续续说，“你知道的，她……那之前，就盼天暖了，穿裙子……去看花。”

nbsp;nbsp;nbsp;nbsp;他盯着天花，眼神有些涣散地说着，说完眼珠转了转，看向陆回舟：“你替我，把这事办妥。”

nbsp;nbsp;nbsp;nbsp;陆回舟没点头，也没摇头。“我会看着办。”

nbsp;nbsp;nbsp;nbsp;他还是提步要走。

nbsp;nbsp;nbsp;nbsp;“你母亲不恨我！”陆起元大叫，他盯着陆回舟，浑浊的眼睛有一瞬亮得惊人，激动的声音又低下来，“她说了，是时代的错，她会来接我。”

nbsp;nbsp;nbsp;nbsp;“她会来接我的，会的。”陆起元眼睛又转盯向天花，眼神放空，喃喃重复。

nbsp;nbsp;nbsp;nbsp;陆回舟看他一眼，一语不发，走出病房，苏煜愣了一会儿才跟上。

nbsp;nbsp;nbsp;nbsp;“师祖，什么意思？什么……时代的错？”楼道里，他小声问，问完看陆回舟沉默，又意识到这可能是师祖不想提的事，“抱歉，您不想说就当我没问。”

nbsp;nbsp;nbsp;nbsp;“没什么。”陆回舟停下脚，平静说，“我母亲，是特殊时期被游街批斗后去世的，她之所以被抓去做典型，我父亲有一定责任。”

nbsp;nbsp;nbsp;nbsp;特殊时期、游街、批斗……苏煜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nbsp;nbsp;nbsp;nbsp;尽管98年的电脑、汽车、人们的穿着……所有东西时刻在提醒苏煜时代的差距，但只在这一刻，他忽然感受到自己和师祖间存在着一条巨大的鸿沟。

nbsp;nbsp;nbsp;nbsp;小时候的师祖，经历过什么？

nbsp;nbsp;nbsp;nbsp;“过去很久的事了。”察觉苏煜突然凝重，陆回舟岔开话题，“昨晚的人抓住一个，跑了一个，你如果过来，出行要多些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