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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陆回舟顿了顿：“你怎么掏？”

nbsp;nbsp;nbsp;nbsp;“我——替你上班，你工资有我的一半。”

nbsp;nbsp;nbsp;nbsp;“你替我上了几天？”

nbsp;nbsp;nbsp;nbsp;苏煜酒后脑子发飘，竟真掰着手指数了数，然后气愤停下来：

nbsp;nbsp;nbsp;nbsp;“我去天桥摆摊算命，赚钱还你，我能预知未来！”

nbsp;nbsp;nbsp;nbsp;“预知什么？”

nbsp;nbsp;nbsp;nbsp;那可多了，1999年澳门回归，2001年中国入世，2003年爆发非典——

nbsp;nbsp;nbsp;nbsp;妈蛋，都赚不了钱。

nbsp;nbsp;nbsp;nbsp;“我回去查彩票号码！”苏煜还有最后的倔强。

nbsp;nbsp;nbsp;nbsp;“不用了，这笔钱我可以出，但下不为例。”陆回舟说。

nbsp;nbsp;nbsp;nbsp;从茂茂到梁乐、谢芝桃，除了治病本身，苏煜对病人投入了过多的情感和精力，这不是做医生的长久之计。心太善，揽太多责任，他会把自己拖垮。

nbsp;nbsp;nbsp;nbsp;苏煜抿紧唇。

nbsp;nbsp;nbsp;nbsp;陆回舟答是答应了，但他的语气让苏煜不爽。

nbsp;nbsp;nbsp;nbsp;“她画的很好，做科普宣传也合情合理。”苏煜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

nbsp;nbsp;nbsp;nbsp;他撇开陆回舟往前走了两步，又忽然回头：“你是不是根本不把我当朋友？”

nbsp;nbsp;nbsp;nbsp;“我在你眼里，只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学生！”

nbsp;nbsp;nbsp;nbsp;陆回舟看他一瞬，回答：“你确实算是我的学生。”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苏煜转回头，用力踢了脚路上的石子。

nbsp;nbsp;nbsp;nbsp;难怪刚才说到“朋友”，师祖根本不回话，是他不自量力，人家根本瞧他不上。苏煜抿紧唇，胸腔有股辛辣的酒意左突右撞，耳中还传来陆回舟淡淡的声音：“至于头疼，倒也还好，只是门诊室那块镜子，我还欠着院里一份检讨。”

nbsp;nbsp;nbsp;nbsp;检什么讨……苏煜僵了僵，又踢了脚石子：“他们真闲，这点儿破事还追究。”

nbsp;nbsp;nbsp;nbsp;“事情是不大，检讨想来也不难，你抽空把它写了？”

nbsp;nbsp;nbsp;nbsp;“我没空。您每天的安排那么稠密，我忙得快裂开了。”苏煜不耐烦说。

nbsp;nbsp;nbsp;nbsp;“那么忙的话，街机就不要打了。”陆回舟秒回。

nbsp;nbsp;nbsp;nbsp;“……什么街机？”苏煜一脸不解。

nbsp;nbsp;nbsp;nbsp;“我下班路过游戏厅，满脸纹身的老板问我这两天怎么没来玩儿。怎么，”陆回舟看向苏煜，“是他认错了人？”

nbsp;nbsp;nbsp;nbsp;这么帅的脸，瞎了才会认错。

nbsp;nbsp;nbsp;nbsp;苏煜看陆回舟一眼，认栽：“不就是个检讨，我给你写就是。”

nbsp;nbsp;nbsp;nbsp;“是给你自己写。”陆回舟说，“游戏厅不干净，你每天要接触病人，最好不要去。”

nbsp;nbsp;nbsp;nbsp;“我下班才去。”苏煜口气不悦，“你们这儿又没网又没智能机，我还不能偶尔打个街机娱乐一下？”

nbsp;nbsp;nbsp;nbsp;“在医院门口不能，我还要做人。”

nbsp;nbsp;nbsp;nbsp;“做什么人？”苏煜停下脚步，“师祖孤狼一匹，在意别人看法？”

nbsp;nbsp;nbsp;nbsp;陆回舟没跟他对呛，静静看他：“把袖子放下来。”

nbsp;nbsp;nbsp;nbsp;什么玩意？

nbsp;nbsp;nbsp;nbsp;苏煜顺着陆回舟视线，低头看了眼“自己”。

nbsp;nbsp;nbsp;nbsp;刚才吃火锅，他把衬衣袖口和领口的扣子都解开了，衬衣和羊绒衫袖子一并往上撸到肘弯，很是邋遢。

nbsp;nbsp;nbsp;nbsp;“嫌我抹黑您形象了？”苏煜晕晕乎乎靠住墙，眼神却睥睨四方，“我就不放。”

nbsp;nbsp;nbsp;nbsp;“你会感冒。”陆回舟说，“外套也穿上。”

nbsp;nbsp;nbsp;nbsp;“不穿，我热。”苏煜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架势。

nbsp;nbsp;nbsp;nbsp;“穿上，否则不遛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