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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便是这么关照的?”宁天微捏了捏她的手腕。

奚华不知该怎么解释,心里惴惴不安,身体却倍感惬意。是溯安剑,就在他身上,就算拿不到,就这样贴一贴也好。

“干什么?起。”宁天微抬了抬肩膀试图推开她。

奚华猜他根本没力气,否则为何只是口头命令,为何不一巴掌把她拍出来。

既然如此,她才不要起。不仅不起,她还慢吞吞挪了挪位置,找了更舒服的姿势,心他最好永远也别恢复体力了,就这样柔柔弱弱多好。

“奚华……”他喊那名字,言语间已是一副山雨欲的架势。

九十九年,无一月例外。

重复太多次之后,灵鹤都对每步骤了如指掌了,什么时候该变成鹤簪,什么时候该钻进的掌心,什么时候刺进心口,什么时候展开昔日旧梦。

有时会,幸好吃掉的第一梦是美梦。

假如小公主在梦里没说那句话,没有要求必须活着,还会不会坚持活着,或是选择与一同归?

作为的一缕神识,灵鹤的承受能力很强,也能在最大程度理解的所作所为。从惊诧到适应,没花多长时间,渐渐改观,不再觉得这是疯狂举动。

这怎么能算疯呢?明明很清醒,不过是情之所至罢了。

但接受能力这么强的,恐怕只有一,雪山就不行。记得有一年八月十五,中秋夜,宁昉带了雪山一起映寒仙洲。

雪山起初还兴致勃勃地玩水,后见到异瞳,激动坏了,非要用猫爪摸。宁昉岂会同意乱,一人一猫争执许久,气氛很不愉快。

能完全感知到的心境,后悔带雪山了,但又不忍心把独自留在宿月峰,毕竟这是中秋。

仙洲里不见月亮的中秋,也是中秋。

雪山发了好大的脾气,把的手背抓出一道道血痕,无论怎么说,雪山也不听,然后就生气不理了。

“出来。今夜就回你的悬霁宗来。”话音落下,房门“啪”地一声。

明明是凶神恶煞,装什么手无缚鸡之力?明明答应过让她留下,现在又要赶跑她。阴险,虚伪,偷剑贼!

奚华敢怒不敢言,只好愤愤而来。一路咬牙切齿,将刚才在他身边感受的那一丝熟悉感忘了九霄云外。

夏夜天气多变,后半夜月色全然隐匿,暴雨突如其。

宁天微起身跑出房间,穿过长廊,带着满身水汽站在最西侧的房门外,还带着些没有消解的怒气。

这里做什么?下这么大的雨,她总不可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连夜离开幽篁岭。

他心里分析得条条是道,脚步却已经踏进屋内。

进了屋,才确定那一抹担心全是多余。她哪里有要离开幽篁岭的样子?她在床上躺得好好的,在哗啦哗啦的暴雨声中安睡,连有人跑到了床边也浑然不觉。

那便不应再,也不该留下,否则和她前半夜的无耻行径也没有什么区别。

宁天微转身欲跑,天边忽然炸开一声惊雷,像一双镣铐,牵住他正要迈出的脚步,牢牢拽紧。

他讨厌这样的天气。

料她应该也一样。

但是她好像什么也不记得,让他连开口询问也做不到。

罢了,再回头一眼,闪电的光亮破窗而入,在她睡颜上一闪而过,照亮眼角的水痕,是星星点点的眼泪。

哭什么?因为他凶了她,因为他赶她跑吗?

有一道电光闪过,雷声轰鸣。她眉心紧蹙,额上渗出大颗大颗汗水。

原不是伤心,是在做噩梦。每一次雷声响起,她就握紧手心,一次比一次更用力,指甲都快要嵌进肉里。

很久违地,他起他飞升之前那场雷劫,当时她挡在他身前,比现在更害怕吧?是不是太痛太害怕,所以忘了他?

他转身靠近她,掰开她握紧的手,才见她细长的手腕上那一圈红痕。是他之前太用力了,现在着,不禁有一丝后悔。

那红痕再往上,被衣袖半遮半掩的地方,还有三道灰扑扑的伤疤,沿着手臂往上,直到他不见的地方。

这伤疤他也有过,是那场雷劫留下的后遗症,只是他修为高深,三五年就恢复如初。但是她,时至今日还没有消退,这几百年,她又是怎么过的呢?

上一回在他房间被热茶烫伤,躲躲闪闪不让他见手臂,是害怕他嫌弃她丑吗?

他觉得好笑,又有些不忍,回房来拿之前没用上的药膏,刚一松手,手忽然被她紧紧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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